“西姐下床,栽到地上去。”
“这里来,你先上房。”
昌东侧身滑进来,依稀辨清叶流西那张床位置,大步跨跳过去,迅速趴倒在床上,手紧握住床框,另只手摸向床下。
只要拂到草身,立马拽起扔开,动作务必要快,稍慢点就是自己被缠上,后果不堪设想——
他很快摸到叶流西身体,几乎被草缠得像半个木乃伊。
丁柳忽然听到咕咚落地闷响,惊得整个人都清醒:“西姐?”
叶流西大叫:“别下床!开灯!”
地上全是野草,草身坚韧,边缘锋利,简直像活样,见人就缠,拼命拖裹,而且动作迅捷无比——她腿、腰、手腕,乃至脖子,都已经被草给缠住。
丁柳吓得坐起来,也顾不上头,手脚并用,爬到床尾去拽灯绳,拽下没亮,两下还是没亮。
“西姐,没电!”
说到这,忽然想起这话是叶流西说过,忍不住看她。
她低着头,头发垂下来,都看不清脸。
……
——
睡到半夜,叶流西被镇山河叫声惊醒。
膊少腿,但是没关系,包装下,东方维纳斯,出手不难……西姐,们能不能把镇山河给卖啊?”
怎说着说着扯到卖鸡?
肥唐说:“缺本钱啊,能凑点是点呗……东哥钱是留着买物资,手上值钱就手机,在这里又卖不出价,但在茶棚听说啊,前阵子,这里闹鸡瘟,鸡差不多死完……”
他琢磨着,物以稀为贵,现在可能是镇山河最值钱时候。
正说着,昌东进来。
昌东大致确定她头位置,抓住蒙缠住她口鼻处草先拽,拽两下,终于听到她呛咳声音。
野草还在汹涌扑上来,昌东管不那多,双手并用,先抓开她肩部
没有回音。
丁柳脑子里嗡嗡,想下床,脚才刚搭下床沿,就碰到冰凉且不断往上涌动草尖,她以为是蛇,吓得触电般收回来,再加上看不见,时间全身汗毛倒竖,大叫:“有没有人哪?”
远远,听到高深吼声:“小柳儿,爬窗上房顶!”
丁柳爬起来,脚踹开窗户,正要大叫救命,窗口忽然倒吊下个人来,吓得她血都涌上脑子。
亏得那人先开口:“是,流西呢?”
不只是叫,翅膀扑腾着乱飞,像是被人扑捉,细细听,好像还有挪床撞声,叶流西心里慌慌,攥紧枕边刀起身。
丁柳也半醒,声音迷迷糊糊:“西姐,怎啊?”
叶流西坐起来,摸黑拿脚去找鞋:“你别管,去看看……”
不对啊,怎感觉……踩到满地荒草呢?
叶流西还没反应过来,左右脚踝忽然同时紧,猝不及防间,整个人居然被拖下床去。
叶流西眼眉低,权当没看见,耳朵里却听得清清楚楚。
他问起丁柳情况。
丁柳说:“现在没什,但是东哥,可担心以后。”
毕竟是脑袋,刀插进去,怎会什事儿都没有呢,总觉得那些可怕东西,什血块压迫神经啊,提前跨入老年痴呆啊,都在未来路上等着她呢。
昌东也挺担心,但不能顺着她说,他岔开话题:“现在你最大,有什要求尽管提,过两天能下床,们就不对你额外照顾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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