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橡皮扔回给他，拿手扇着风站起来。
还是高处
空气好
点。
——
太阳还没落山，肥唐和丁柳就已经轮番守着望远镜
，高深声不吭地收拾东西，样样装车，他不大会讲话，所以尽量多做事。
叶流西无意间瞥到他，心念动，叫他：“高深，过来，
有话跟你说。”
她拈橡皮在手上，刷刷几下子把走线给擦：“再来。”
昌东老老实实继续，过会，胳膊又长短。
叶流西又说他：“最基本对称都不会吗，你这个人真是，专业技术退步这
快，还金刀奖，再不奋起直追，铁刀都没你份。”
她又越俎代庖去擦，擦到半时，忽然反应过来，仰起头看他，侧头发被阳光镀得金黄：“昌东，故意吧？”
昌东点头：“是啊。”
那些个色彩斑斓皮影人，个个插出来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，吸引得镇山河阵流连——但两分钟不到，它就跑去看丁柳她们打牌。
昌东拿出画册，翻到最近页，才发现给叶流西画过挎刀腰带还没有做，他看眼不远处叶流西，把这页折角，提醒自己不要忘记，然后新起页起稿。
那头牌况激烈，三轮过，叶流西居然被赶出局。
丁柳嚷嚷：“最讨厌打牌不专心人，西姐，心呢？眼呢？你边看东哥边出牌，你这样尊重牌吗？走走走。”
叶流西把牌甩，拍拍屁股起来：“走就走。”
接下去：“门说，这些人这个矫情劲，都送上门，连个招呼都不出来打，走，老子不干，老子要投河。”
昌东苦笑，这确实是他主意。
他沉吟下：“但是……那些人和声响是怎回事？还有烧好饭菜，还在冒热气，不可能也是修缮工程部分吧？”
肥唐觉得他也操心太多：“东哥，地图上都标，说明人家是官方，咱等它开门不就结嘛。”
——
高深愣，叶流西已经往边走，他犹豫下，抬脚跟上去，丁
“为什？”
昌东说：“因为你最好看时候，是有点得意，想笑又忍着，嘴角微翘，还咬住下唇……”
但人生哪有那多小得意，不过是他配合她。
她几次三番小得意，都是他眼里别致风景。
日光明亮，他眸光却渐渐深到厚重粘稠，叶流西气息有点乱，忽然觉得，连空气温度都上来，烫她耳根面颊。
正中下怀呢。
她走到昌东身边坐下，歪头看他画稿，她现在不找茬，昌东反而不习惯，心念动，手下微带，把人脸画成个包子。
果然，她马上说话：“这个不对。”
昌东说：“不对吗？”
“你什审美，上下要协调啊，哪有脸这大。”
开门估计要到晚上。
难得忽然多出半天闲暇，天气也不错，时近初冬，典型早晚冷，但白天如果出太阳，会尤其舒服和暖和，适合切室外活动。
中午搭灶起锅，像模像样吃顿。
吃完饭，丁柳拉人打牌斗地主，只昌东没参加，他不大喜欢玩太闹游戏，叶流西也为他开脱：“放老艺术家走吧，让他刻皮影去。”
昌东在片哄笑中走回车边，把皮影戏箱搬下来，打开盖子——皮影容易发霉，要时不时见个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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