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小心地从桌腹里出来,背贴住桌身,慢慢挪向侧面,叶流西略低下头,昌东给她打手势,表示自己要去玻璃书柜那里。
叶流西嘴唇都有些泛白:赵观寿就坐在那里,这意味着,她要直吸引赵观寿注意,不能让他回头,甚至不能让他目光旁落。
昌东已经挪到折角处,叶流西舔舔嘴唇,尽量表情自然地跟赵观寿说话:“跟江斩,势必
昌东快速缩回身子。
赵观寿又回到桌前坐下。
叶流西眼看到,册子封面上,有个丑且拙劣印章图样,像个凶悍人脸。
跟她小腿上烙那个,模样。
她迟疑下:“这是……”
金矿山,名字而已,又不是闭眼就能摸到黄金。吨矿料,能出十几克已经是富矿,山上矿洞挖得到处都是,每条巷线都往山腹延伸……”
昌东展开第二个纸团,上头写得更杂——
九仞之山,切忌功亏篑;必胜之局,须防旗输着。谨之,慎之。
眼前忽然有异动,昌东不及细想,迅速后倚,后背几乎压到叶流西腿:是赵观寿坐得有些不自在,蓦地双腿前伸屁股前挪——要不是他退得快,大概脑袋会正撞上赵观寿膝盖。
“久而久之,简直像蜘蛛网样,在山腹内四面延伸,而且矿道变数太大,有时塌方塌掉片,有时随手铲,就能铲出个空洞,又有些时候,不知道哪引来水,浸得矿洞里都是发臭金色泡沫,哪怕是矿山老矿工,都说不清里头矿道是什走向分布……”
“金爷脸,古人相信,出产黄金地方,定有凶悍妖物守卫,于是尊称声‘金爷’。金爷高兴,脸就是个笑脸,淘金人就能挖到金子。金爷不高兴,脸就是个丧脸,你做死做活,三年五载,它指缝里都不给你漏克金。”
“般小金场,金爷脸难找,但黄金矿山,这大金场,金爷脸也醒目,现场看,得有几层楼那高:两只眼、两只鼻孔、两个耳孔、张嘴,分别都是矿道,叫七窍矿道,这几个矿道,都不能进,自古就是用来祭祀。”
“江斩约你见面鬼牙矿道,就是从嘴进,尤其又是半夜……半夜这种时候,没人敢进矿道。他约这种时间地点,摆明是让羽林卫眼睁睁看着,又没法插手,这人心计,也真是到家……流西小姐,如果你朋友没那重要话,建议你就别去。”
“你当然是不会横死,但如果因故伤残,又或者被困在矿道里,生难见天日,实在也不值得。”
昌东听得晃神,直到屋里时静默,他才反应过来,暗骂自己分心:既然兵分两路,就该对自己任务专注。
赵观寿站起身,走到那面满墙书柜前。
叶流西趁势迅速弯腰,瞪住昌东,那表情,简直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抡扔出去,昌东食指竖在唇边,示意她冷静,紧接着,身子忽然往前,几乎探出桌腹。
那面书柜不是敞口,每格都有玻璃拧锁,锁头是双翅外展银质鹰鹫,他想看看赵观寿是怎开锁。
叶流西在心里发誓,如果这趟全身而退,她定不会让昌东好过。
赵观寿把鹰鹫双翅捏合在起,再然后反向旋拧九十度,那格玻璃门无声弹开,他抬手取本装订好册子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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