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没时间跟你解释,别问,也别劝,照说做就行,知道怎救吧?听好,加压,包扎,你要把手,跟胳膊,对接绑在起,怎牢固怎来。”
肥唐在外头笃笃敲窗,说:“西姐,时间到。”
叶流西身子僵下。
真快。
这刻钟,像半天急落线水,伸手想接,还没接住,已经从指缝里漏光。
——
肥唐肚子话想问,又不敢多嘴,只好待在商务车上陪着丁柳。
叶流西关上车门,摇上车窗,慢慢侧身躺到昌东身边。
风声被封闭车体过滤,再入耳就不那尖锐,这车是临时提供,躺着很不舒服,蜷手蜷脚,不得舒展,身周杂物也多,却又有种蜗居般局促温暖和安全。
叶流西安静地听昌东呼吸,他也许是痛晕,晕也好,不用面对那多揪心纷扰。
她伸出手,轻轻抚上他脸,指腹轻扫他眉睫,又顺过微蹙眉,到鼻梁,到唇。
车出玉门关,缓过司马道。
尽管风沙依旧,天顶有开合沙葬眼,夜色里又有倏忽聚合触手,肥唐还是长长松口气。
这才是自己地盘,这才算回家,什妖鬼、方士、羽林卫,都在那道大门后,永远出不来。
天地改,适才凶险,就远得飘渺。
肥唐吸吸鼻子,想说话,叶流西面无表情,目不斜视,说:“别说话。”
叶流西下车,反手关上车门,吩咐肥唐:“你去把急救箱拿过来。”
当初进关,是轻装上阵,很多物资还留在营地车里,肥唐心里隐约有点预感,但拎着箱子过来,看到叶流西倚着车身坐在地上,正挽起左边袖口时,还是瞬间血冲上脑,失声叫句:“西姐,你想干什啊?”
叶流西抬眼看他:“别慌,命都要保不住,还死抱着只手干嘛呢,你过来坐下。”
肥唐坐到地上,觉得自己要哭:真操蛋,这趟进关,他满以为自己已经镀金镀成个硬汉,怎越活还越怂呢……
叶流西抽出刀,屈起条腿,刀身在腿侧擦拭两下。
他唇有些凉,叶流西挨近他,轻轻吻住,这是第次,和他接吻,只为让他唇暖些。
什都没想,没想龙芝,没想刻钟后分别,也没想进关后要面对什。
做人要专注不是吗,爱时候就全心全意去爱,眼里连别人影子都不要揉,提刀上阵时也要全力去拼,不牵三挂四,也不举棋不定。
刻钟,九百秒,每秒都纯粹,不放无干人等进来嘈杂。
……
她还记得路,直行、转弯、绕过雅丹土台,直至回到营地。
营地还在,昌东特意改装那辆住宿车在,高深开来那辆商务车也在,肥唐激动地差点流泪:这久,车身居然没蒙什灰,可能是因为风大,日吹日擦。
估计到明天,这带就能恢复正常,到时候得带昌东和丁柳出去就医,住宿车方便躺睡,但开起来不如商务车,肥唐决定开商务车出去,叶流西帮着他先把丁柳抬过去。
轮到昌东时,叶流西吩咐肥唐看着点儿手机:“想跟他个人待会,你看好时间,刻钟之后叫。”
从营地赶回去,单程至少得15分钟,龙芝给时间,宝贵得像饥荒年小角饼,得计算好掰着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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