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观寿在中间和稀泥:“既然是来谈判,先说正题吧。”
叶流西奇道:“正题?”
她看向赵观寿:“赵老爷子,谈判条件你都知道,三条,银蚕心弦、江斩、高深,换个‘不犯黑石城’,谈判要有诚意,这三条,你哪条做到?”
赵观寿尴尬地看眼龙申。
龙申清清嗓子:“流西小姐,银蚕心弦确实是丢,高深……可能你也知道,他自己逃走。江斩应该没什问题,们会设法尽快移交。”
签老太太把随身带长条缎面布包放到桌面上:“流西小姐,这趟来没什可送,这是你上次三根天签,带来给你做个纪念吧。”
叶流西示意阿禾。
阿禾走上前,打开布包扎口,把三根签按顺序,整齐排到叶流西面前。
叶流西擎起第根看。
金堆翠绕身孽。
谈判帐篷立在黑石城和蝎眼阵营之间空地上。
四四方方,周围无遮无挡,晚间风大,门帘又大开——风灌进去,很快把帐篷灌得又胖又胀,像只飘飘欲飞包子。
两边车几乎同时到达,原本李金鳌建议说,应该晚到,让黑石城人等,在气势上压他们头。
叶流西反问:“有必要吗?”
劣势方,耍再多花枪也没气势,强势方,什都不做也气势满满,势均力敌才会在细处挖空心思明争暗斗,但这本就不是场势均力敌谈判。
叶流西问他:“三条有两条黄,条不确定,这也叫交差?这也配跟谈交易?”
龙芝按捺不住:“叶流西,你少装,银蚕心弦在尸堆丢,不是你干,还有谁?”
叶流西笑笑,伸出左手骨爪将右腕
当时看得头雾水,现在终于透彻:“这样人,十来岁从荒村出走,能走到今天,也不可能是靠积德行善。坑蒙拐骗都做过,手上也不是没沾过血,不过话又说回来,在座几位,谁不是呢?”
说完,随手把天签扔到桌面上:“事到如今,南斗预言也好,天签测算也好,争斗形势也好,胜负已分,大家都同意吧?”
龙芝冷笑:“叶流西,关内市集,你拿下几个?黑石城还好端端地立在那儿呢,想召集反击也只是句话事。胜负已分?说这话你也不怕闪舌头。”
龙申不动声色:龙芝和叶流西不和他是知道,会言语冒犯他也预料到,但谈判嘛,总得有人唱白脸。
叶流西并不恼:“被狼叼进嘴里羊,被网捞上岸鱼,被兽夹夹住鸟,鲜有不垂死挣扎,但这又能怎样呢?东西好不好吃,尝口就知道,用不着踏平黑石城,才去向关内宣告胜负已分。”
帐篷内桌凳都是黑石现砌,笨重而又粗砺,主座只叶流西个人,阿禾和李金鳌分站两边。
桌子对面摆三张石凳,龙申、赵观寿和签老太太都上年纪,于情于理,得让他们坐,龙芝只能站到旁——想到自己居然跟阿禾和李金鳌这种角色个待遇,脸真是阴得要滴出水来。
门帘放下扣死,帐篷里忽然就安静,只风声在帐顶滚。
叶流西看着赵观寿笑:“赵老先生,觉不觉得这场景好熟悉啊,跟在你书房聊天时没两样。”
主客已经颠倒位置,怎会没两样呢,赵观寿尴尬地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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