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姝爬得腰酸腿疼,就为吃上顿斋饭,闻听此言着实有些气恼,问道,“菩提寺并非你家私产,你有什权力阻止别人入内?”
侍卫面露轻蔑,正欲答话,后面又来几辆马车,名丫鬟提着裙角上前,催促道,“快些让让,家夫人要进去!”
侍卫见车门上印着斗大“刘”字,连忙退到两旁,点头哈腰地引马车入内。有姝也想趁机进去,却被柄大刀挡回来。姬长夜原本站在旁似笑非笑地看着,直至侍卫抽刀袭向有姝才变脸色,迅速将他扯回身边抱入怀内,上上下下打量,唯恐他被碰掉根头发。他素来不喜与人争辩,更何况是这些卑微如蝼蚁般下仆,从袖袋里掏出枚玉佩,冷声道,“如何,可是能进?”
这枚玉佩唯皇室成员才能拥有,九条腾龙团团抱住个镂空“姬”字,下坠明黄色丝绦。侍卫见玉佩,立时变脸色,接二连三跪下行礼。他们认不出此人是谁,却知道定与皇室关系匪浅,不免心中埋怨:究竟是哪个王府小少爷出门,不坐马车,不穿锦衣,害得们好苦!
姬长夜刚归京,不欲引起某些人主意,拉着有姝径直入内,并未与这些人多做纠缠。左不过群低贱家奴,日后王家族灭,照
“有姝,慢点走,当心被马车磕碰。”姬长夜将少年拽回身边,阿大、阿二迅速围在两人左右。
车队轰隆隆开过去,很快就不见踪影,那红衣少年张扬呼喝声却还远远传来。有姝晃晃被青年紧紧握住手腕,问道,“主子,怎?你跟那家人有仇?”
姬长夜表情略微舒缓,撩-开他腮侧汗湿头发,低声道,“那便是王家人。”
“王家人,王象乾?”有姝很快联想到自己身世,这才恍然大悟。如此说来,方才那骄矜少年便是自己这辈子兄弟?马车里或许有自己奶奶、大姑、大婶、大姨?思及此,有姝内心毫无触动,他与她们,不过是血脉相连陌生人罢。
姬长夜颔首,柔声询问,“还想去吗?不想话咱们这便打道回府。”
“想去吃斋菜。”有姝坚定摇头,便是天上下刀子,也不能阻止他美食之旅。
姬长夜被他馋嘴小模样逗笑,捏捏他挺翘鼻头,继续往上走。到底是他养大孩子,果然从容豁达,不说这副绝世无双皮囊,便是这份心性,也足以甩出王天佑几十条街。所谓“京城三少”之首,当真名不副实,夸大其词。
二人抛开这段小插曲,面赏景面慢悠悠往山顶攀爬,到得寺庙门口,却见几名侍卫提刀而立,目露凶光。
姬长夜早已过惯清苦生活,回到京城也未被荣华富贵迷眼,照旧身普通青色衣衫。阿大、阿二为行动方便,直接穿着街头苦力才会穿短打,鞋尖打两块补丁,看着十分寒碜。唯独有姝被姬长夜好生捯饬番,件粉色撒花排穗褂将他衬得面如冠玉,眉目宛然,常年待在室内而养成白-嫩皮肤在艳阳下呈现半透明色泽,看便是娇生惯养主儿。
是故,几名侍卫直接看向有姝,挥手道,“走走走,今日菩提寺已经被家主人封,你们后天再来。”便是再娇生惯养,爬山照样要自己步行,连顶软轿都雇不起,可见不是什得罪不起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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