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干什,就跟着主子。”有姝咽下食物,端起碗小口喝汤。
姬长夜默然,心里忽而喜悦忽而忧虑,时间百感交集。但他不能让有姝沉迷下去,那样对他,对自己,都没有任何好处,于是继续道,“你不能辈子都跟着,你既不是奴仆,也不是下属。你是个独立人,应该拥有自己生活。你将来要娶妻、生子,成家立业……”
有姝嗯嗯啊啊答应,然后再次夹起个包子,用门牙小心翼翼咬开外皮,先是探出粉-舌试试汤汁温度,觉得不烫才撅起嘴巴,慢条斯理嘬吸。
这动作,跟亲吻自己有什两样?刻意遗忘记忆汹涌而来,令姬长夜耳根滚烫,下腹发胀。他盯着少年,双目已然爬上血丝,格外严厉斥道,“有姝,正在与你说话,把包子放下,好好听着。”
有姝吓跳,本就大而明亮眼睛睁得圆溜溜。
出他掌控。
姬长夜向来是个掌控欲十分强烈人,尤其是对自己。他不允许自己感情用事,也不允许自己展露多余情绪,更不允许自己为个人神魂颠倒。哪怕现在他,并不知道这种状态叫做“神魂颠倒”。
辗转反侧间,窗外月色已被薄雾般晨曦取代,他这才顶着青黑眼眶下床——
有姝是被灌汤包子香味熏醒。他用最快速度穿衣、洗脸、漱口,然后跑到外间。
“慢点跑,少不你。”姬长夜拉开自己身旁椅子,谈笑晏晏模样仿佛昨晚什事都未曾发生。
这副无辜至极小模样令姬长夜立刻心软。他按捺住满心郁躁,柔声道,“有姝,你已经虚岁十六,该自立门户。”
有姝这才明白,主子是在赶自己走。他胃口全失,讷讷道,“可是,阿大和阿二已经二十七八,不也没自立门户吗?”
“他们是属下,自立门户等同于背主。”姬长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不等少年反驳,继续道,“你与他们不样,不需要你为做什,只想你健健康康,平平安安活着。在心里,你等同于亲人,而非附庸,你应该试着去做自己想做事,去过自己想过生活。你很聪明,完全可以去参加科举,博取功名,成就番事业。你也别忘,你还有母亲需要照顾,而,而……”
说到这里,姬长夜不知为何,竟感觉有些心虚,喝口凉茶才涩声道,“而,不日也将大婚,婚后月便要前往荆州驻守。”这才是他想尽快赶走有姝最大原因,荆州战乱频频,此去,是场搏命。他没有必胜
有姝坐定后将个灌汤包夹入勺子,凑到唇边咬开个小口,滋滋溜溜地吸里面鲜香浓郁汤汁。他粉唇微嘟,舌尖轻扫,双目放出愉悦光彩,像是在享受琼浆玉-液般。
这副模样,立时叫姬长夜看傻眼。有姝偷吻他时,他都是双目紧闭,又哪里晓得对方是什表情,什动作。但现在,他却知道,原来是这样,如此沉迷,如此惑人,如此叫他心绪难平。
他狼狈万分撇开视线,略微调整急促呼吸和心跳后才徐徐开口,“有姝,你可曾为自己将来打算过?”
有姝喝掉汤汁,将干瘪包子气儿塞进嘴里,含糊道,“想过。”
“想干什?”姬长夜循循善诱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