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啰嗦什,说重点!”见有姝眼眶又红,几滴泪珠挂在睫毛上欲落不落,九皇子立即呵斥,表情很不耐烦。
赵玉松脸色白,急促道,“这才昭告天下,寻找画师。无名居士应-召入宫,仅凭宗圣帝口述就将那人颦笑描绘活灵活现,惹得宗圣帝龙心大悦,并亲口册封他为天下第画师。他平生画作全被宗圣帝收藏,又在战火中焚毁,流落到市井中极其稀少。”话落打开竹筒,将幅微微泛黄画卷铺开在早已擦拭干净并垫着毛毡桌面上。
九皇子垂眸看,果然是幅肖像画,却不是他期望中那个人。谁都不知道,他之所以收藏无名居士画册,并非出于喜爱之情,亦不是附庸风雅。他只是想看看,那位名叫有姝少年究竟长什模样。虽然皇室中保存幅画卷,却早已墨色尽褪,徒留个轮廓。
幼时,他常常盯着轮廓发呆,然后莫名流泪,及至长
。难得九殿下心情这般好,胃口也大开,今儿定要让他尽兴。
门开,外面就传来阵吵嚷声,原是天南地北举子正在楼下办文会。再过月就是三年度会试,会试之后又是殿试,若能得中,立刻就能跻身上流,他们自然心怀期待,欲大展身手。
文会既能让自己扬名,又能试探出对手深浅,若偶然遇见两个贵人,或能得到提携重用,故此,最近段时日,上京各处酒楼茶庄均热闹非凡。其中又以望川楼最受举子青睐,盖因此处乃九殿下惯爱逗留场所。听上京举子们说,若来望川楼用膳,十次里面至少会遇见殿下九次。
今儿个,也不知这些举子们运气是好是坏,遇是遇上,但人家美人在侧,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文会。
赵玉松见九殿下对外面高谈阔论无动于衷,正觉失望,心道待会要不要起个头,邀殿下去展文采?却在这时,他小厮捧着个竹筒入内,附耳低语几句。他大喜过望,等九殿下吃饱喝足,伺候着有姝擦嘴净手片刻,拱手道,“殿下,家父前阵儿寻到副无名居士字画,您给掌掌眼?”
“哦,无名居士字画你爹也能弄到,当真好运气!殿下最爱收藏他作品,快点摆出来让大伙儿鉴赏鉴赏。”薛望京挑眉而笑。众人也都纷纷附和。
有姝这才想起爹娘交代任务,听此人字画是九皇子心头好,连忙转头去看赵玉松,懵然无知地问,“无名居士是谁?”
他向来便是如此,不懂就问,不会就说,从旁人处得到答案便默默记在心中,以扩展知识储备,从不会不懂装懂,更不会懂装不懂。
众人先是愕然,继而好笑,当着九皇子面又不敢表露,把脸都憋红。
赵玉松心中阵快意,卖弄道,“无名居士是大明时期最富盛名书画家。他既不爱画山水,亦不描绘花草,平生只临摹人像,常常拿着块木板满大街游荡,将遇见每个人刻出来。时人嘲笑他痴傻,粗俗,不入大流,他却坚持不懈。从十六岁刻画到五十岁,眼看快行将就木,宗圣帝却忽然发下皇榜,征召擅画人物画师。原来,他想把心上人脸庞描绘在纸上珍藏,每每动笔之时却因情到深处无法自控,竟觉怎画都及不上心中那人万分之,又害怕年深日久将他遗忘,这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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