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望京和侍卫统领哪里敢拦,只得跟着跳下去。
“本王说过,不喜欢没眼力见东西。”弯腰时,九皇子温柔表情瞬间冰冷,语气中暗藏强势与不满。显然,薛望京斥责少年行为已触及他底线。连他也舍不得对少年说句重话,旁人有什资格?更遑论他还试图将有姝推离他身边。
薛望京这才记起赵玉松下场,连忙低声告罪。
赵玉林本还站在岸边看热闹,这下也只能跟着往下跳,回过头,满是怨念瞥五堂弟眼。同样是人,怎差距如此之大?有姝要下水,九皇子无论如何也不允许,还说若是他碰脏衣裳,定要受罚,语气严厉,表情却温柔而又宠溺。自己不过略迟疑片刻,就被眼刀剜好几下,差点吓尿。
他两究竟什时候勾搭上,感情竟好到这种程度?堂堂天潢贵胄,亲自跳下荷塘摸乌龟,若传出去,当真可以跟“烽火戏诸侯”相提并论,也忒荒-*无道些!赵玉林面摸,面大加腹诽,指尖恰好碰到个硬-物,拿出-水看,原是只小乌龟。
道不是这只?世上所有乌龟都长得模样好吗?那护院鼓着眼睛,表情不忿,却也不敢开口,只好将乌龟放在岸边竹筐内,继续跳下去摸。
紧接着又有人摸上来七八只,均被有姝否定。九皇子非但不觉得厌烦,还撩起衣摆,脱掉靴子,准备亲自下水。
献殷勤献到这等地步,便是薛望京再心宽,也有些难以忍受。他面去拉九殿下,面看向少年,诘问道,“赵小公子,你莫不是在涮着他们玩吧?你想养乌龟,这里已经得八-九条,随便挑只也就是,莫再折腾殿下。要知道,他乃天潢贵胄,真龙血脉,伤哪里你可担待不起。”
有姝并未觉得主子下水替自己摸乌龟有什不妥。想当年他们寄住在开元寺时,为打牙祭也常常跳到湖里捞鱼。及至薛望京阻止,他才意识到,这辈子已经完全不同,主子身份又哪里是他能高攀得上?
他抿唇,压下心中突如其来难过,面脱掉靴子,面懊悔道,“是逾矩,自己去捞。不是涮你们,乌龟三寸见方,左侧龟壳边缘有三道小划痕,眼睛下面长着两个红色斑块,尾巴尖儿拖着几缕水藻,像是直接长在皮肤上。这些乌龟都不是它,认得出来。”
三寸见方,没错;龟壳三道划痕,没错;眼睛下面两块红斑,没错;尾巴黏着几根水
薛望京扶额,心道这位赵小公子真是个神人,认不出粉-头,却能认出只乌龟。
思忖间,他被九皇子拂开,差点摔进水流浑浊荷塘,回头去看,却见对方已蹲下-身,板着脸将少年粉色朝靴穿回去,慎重道,“日后别说什逾矩不逾矩话。对,你不用讲规矩,想当你朋友,而非殿下,咱们平等相交,不论贵贱。”
有姝被主子握住脚踝,想挣扎,却被拽得更紧,只得涨红着脸颊点头。他偷眼去看主子,腮边不由自主地挤出两个小酒窝。原来这世主子,已经把当成朋友吗?心好酸,又很满,眼泪也快掉下来。
为防出丑,他连忙快速眨眼,看上去仿佛很不知所措。
九皇子笑着戳戳他甜蜜小酒窝,这才利索地脱掉靴子,卷起裤腿和衣摆,跳下荷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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