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,乾清宫-内,名高大男子正伏案批阅奏折,身侧立着位面白无须,容貌阴柔太监。
男子放下御笔,沉声道,“有姝今日都干些什?”
“启禀皇上,小赵县令先是去赵府,赵有才打算用万两银子和解,被他拒绝。之后他租东郊巷子鬼宅,稍作休整后就去吏部报道。因凑不齐费用,述职报告如今还压在成堆公文下面,也不知什时候才能递到吏部尚书案前。”话落,太监迟疑道,“要不,奴才亲自去吏部跑趟,把述职报告要过来?”
“不忙,先放放,否则朕怎好发作?”男子看向窗外,露出半张俊美无俦却冷若冰雕脸庞。
太监躬身应是。
费、排号费、催讨费,你写好公文什时候能让尚书大人看见,那就是未知数。平西王都等两年,你嘛,十七八年应该差不多吧。本官且在这儿候着,你什时候想通把钱交上,什时候就给你递进去。”他有恃无恐地道。
有姝心里怒气横生,面上却丝毫不显,提起笔,洋洋洒洒写几万字述职报告,从各个方面介绍自己政绩,又总结不足之处。类似公文,他只需看眼就能撰写出最佳模板,且在遂昌和丽水时,为防胥吏专权,所有公务都是他亲自处理,论起业务水准,比之六部任何位*员都高,又岂会被区区份述职报告难住。
写好之后细细检查两遍,确认没有错漏,他才盖官印递交上去。那*员看也不看,往卷宗堆里扔就算完事,态度极其轻慢。
“最后劝你句,赶紧把银子凑齐,否则这份报告可就石沉大海。”
“多谢提醒。”有姝略拱手,大步离去。
过片刻,男子又问,“吏部刻意刁难有姝,是不是赵有才从中作梗?”
“正是。他想逼-迫小赵县令去赵府要银子。”
“蠢货。有姝那样倔脾气,越逼他反而越强硬。对付他得顺毛捋才成。”男子沉声低笑,语含爱宠,显然对小赵县令秉性若指掌。
太监也不觉得奇怪,跟着轻笑两声。恰在此时,桌上忽然冒出阵白光,光芒散去之后,
大庸吏治之腐败已远远超出他想象。吏部买官卖官、刑部冤假错案、户部掏空国库、礼部颠倒纲常、兵部懦弱无能、工部闲来无事,这是个什样国家?什样世道?思及此,他对新皇身份反而不那感兴趣。连吏部和户部都整治不,其手段与主子比,未免太过逊色。
因心情不好,他买许多糕点带回家,放下盒子时才想起还有件重要事没做,连忙跑到柴房,捡块平直木板,用匕首削成块牌位,其上镌刻着“幽冥之主”四个字。
“谢谢你救命之恩,护送之情,买很多好吃东西,希望你能喜欢。”他把牌位摆在香案上,正儿八经地拜拜,然后把买来吃食整齐码放在碗碟里,当成祭品进献。
在大庸国,他没有主子,没有爹娘,每当夜深人静时候总会被刻骨孤独侵袭。若非阎罗王路陪伴、照料、风雨同舟、默默守护,他绝对活不到今天。他喜欢这个朋友,所以也就掏心挖肺、毫无保留,得什好东西,总想与他块儿分享。
香案上烛火猛然蹿高半寸又迅速熄灭,徒留室黑暗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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