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有姝像遭雷劈样,眼睛眨,嘴巴瘪,就留下两行豆大泪珠。然而转念想,他又释然。主子毕竟不是自己,来历特殊,可以不经由投胎,直接附体重生。他每世都是崭新,独立,喝孟婆汤、忘川水,自然没有前几世记忆。
没关系,还可以重新来过,还可以再创造无数美好回忆,还可以把他追回来!有姝不断给自己打气,这才止住眼泪,但眼眶和鼻头却还红彤彤,看上去十分可怜。
在朝上大哭大闹*员有之,大喊大叫有之,但都是在受冤屈指责,或与别人当堂辩论情况下,像赵县令这般莫名其妙哭起来人却少之又少?哦不,他现在竟然又笑,脑子真没毛病?*员们齐齐侧目。
新皇也颇感疑惑,沉声询问,“来人可是遂昌县令赵有姝?见朕缘何又哭又笑?”话落,眉宇间沟痕越发深刻。
有姝连忙用袖子擦脸,然后飞快抚稳官帽,抹平衣摆,半跪行礼,“启禀皇上,微臣正是遂昌县令赵有姝。微臣对皇上仰慕许久,朝得见天颜,自是激动难耐,欣喜若狂,还请皇上恕臣无状。都说百闻不如见,皇上果然英明神武、雄才大略,身浩然之气撼地摇天,令乾坤初定、
言而明。
新皇敲击桌面,正欲开口,就听殿外传来道清朗声音,“启禀皇上,若是再不大力整顿吏治,大庸必将成为亡道之国!”
嘶,究竟是哪个不要命愣头青,竟敢说这种话?百官纷纷回望,就见名身穿七品官袍青年,不,或许是少年?大步走进来。他面如冠玉,色若春花,雪肤红唇配上晶亮猫瞳,看着全不似朝廷命官,反而像哪家娇贵公子偷穿大人衣裳跑出来。所幸他气度干练,凝重沉稳,倒还镇得住场面。
大家先是皱眉,后又暗暗点头,已然猜到来者身份。原来赵县令竟长成这样?难怪能写出那般才藻富赡文章,难怪敢回答那要命问题,难怪不肯贿赂吏部,固守清名。年轻人什都不怕,自有股“敢为人先”血性。
当大家以为赵县令性格耿直,脾气木讷时,却见他抬头朝御座上新皇看去,不卑不亢表情瞬间变成惊讶、迷茫、狂喜,忘去看脚下路,被厚重地毯绊跤,摔个四仰八叉。
什气度干练,凝重沉稳,原来都是错觉!众位*员以手遮面,不忍直视。
有姝在京里等半个多月也不见皇上整顿吏治,还以为他怕那些狗官。这样心胸,手段,显然不可能是自己主子,便也慢慢死心。然而眼下,他盼又盼,想又想人,竟然真坐在堂上,叫他又惊又喜,手足无措。
他胡乱扑腾几下,却因太过急切,又被自个儿右脚绊跤,再次摔倒。所幸紧跟其后魏琛快步上来搀扶,才拯救尴尬中小赵县令。
有姝面急急整理官帽与衣摆,面抬头仰视,就见曾经熟悉无比人,此刻正用极其陌生目光审视自己。他还是那样俊美无俦,气质却冰冷严肃,眉峰之间镌刻着几道深深沟痕,乃常年皱眉所致。
这是主子,却又不是主子,几乎在瞬间,有姝就得出结论。主子不会用冰冷目光审视自己,主子不会在自己摔倒时候无动于衷,除非他已忘曾经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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