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帝见众人又把注意力转回来,沉吟道,“事关重大,朕还需考虑几天。老七,你母后甚为想念你,待会儿去坤宁宫陪她说说话再走。”然而皇后深恨慧妃,又怎会对她儿子心存善念?还不是为给大皇子未来铺路?端亲王智多近妖、运筹帷幄,且还深得皇上信任与朝臣拥戴,把他拉拢过来,其余幕
七皇子颇费番心思安抚有姝,等他平复下来才入金銮殿面圣。政务处理完毕,就有几名大臣站出来,说诸位皇子都已长成,为稳固江山社稷,是时候册立储君,还请皇上多加考虑云云。
景帝今年已经五十出头,这在医疗技术十分落后古代算是高寿,但他却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,故而对侧立储君之事颇多抵触。然也正如大臣所言,在外人看来,他已是垂垂老矣,时日无多,再不册立继任者,恐怕很多人会开始左右摇摆,从而导致朝纲混乱。
他眯眼,视线在诸位已经入朝参政皇子身上滑过。大皇子乃嫡长子,名正言顺,于是露出势在必得表情;老三生-母只是个歌姬,且早已故去,便只能依附嫡系,此时此刻正看着大皇子,显然准备拥立对方;老四生-母是静妃,出身高贵,母家得靠,有争之力,却也懂得收敛锋芒,如今眼观鼻鼻观心,似乎对皇位并无觊觎;老五、老六、老九,几乎各有各打算,各有各算计。
景帝面对这群表面孝顺温良,实则虎视眈眈儿子,忽然感到莫大恐慌与疲惫。当个人不可避免地步入衰老期,尤其他还曾高高在上、呼风唤雨,再要从云端走下来,哪怕只是个势头,也足以令他体会到坠入深渊般危机感。
景帝很想发火,却又克制住,看见安安静静坐在旁,从怀里掏出把小梳子,兀自替膝上小狗打理毛发老七,这才缓和点。近年来,他身体确大不如前,除老七、邓朝山、几个心腹,再没有旁人知晓。若非老七帮着处理朝政,诸位皇子怕是早就斗起来,哪里还有现在太平盛世?
他对老七是极为放心:,他没有母家可以依靠;二,他没有康健身体;三,他没有野心,除怀里小狗,对任何事都是可有可无。也因此,景帝愿意对他和他小狗稍加纵容。否则,般小狗若是穿上堂堂大燕国亲王朝服,恐怕早就被打死。
“老七,大家都在商谈正事,你怎给你小狗梳起辫子来?朕告诉过你多少次,宠它也得有个限度,你看看你现在,心思全扑在养狗上面,身边连个暖床人都没有。”景帝状似训斥,实则满脸都是无可奈何微笑。
方才还盯着皇上不放大臣和皇子们全都转头去看端亲王,虽已见惯不怪,却还是觉得啼笑皆非。只见端亲王手里竟捏着彩绸,慢慢把小狗脑袋两侧毛发编成小辫儿,垂落在紫金冠两旁,这下不仅衣着,连-发型都与他自己像个十成十。
有姝被人盯习惯,用爪子把眼睛捂,准备睡上觉。七皇子冲景帝微笑,“父皇,儿臣就这个心肝肉,还请您多多担待。立储之事与儿臣无关,儿臣听听也就罢。”
诸位皇子陆续冲他释放善意,均认为在夺嫡之路上能拉拢这位才能超凡却又淡泊名利皇弟(皇兄),便是如虎添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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