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妃也很不安,会儿偷觑老七,会儿乜着老八,脸色渐渐白。
七皇子凑到八皇子耳边,正欲说话,却立刻闭气,然后从怀里掏出根熏龙涎香手帕,捂住有姝口鼻,淡声道,“老八,你太臭,看把家有姝熏。”
有姝两只前爪抱着主子手帕,整个脑袋埋进去,显然对八皇子味道很嫌弃。
八皇子气地吐血,眼睛再鼓出,仿佛快脱眶。慧妃连忙替他拍抚胸口,却也并不敢吱声。她算是明白,现在老七条狗也比他们两个加起来金贵。
解开前襟,把有姝塞进去,又用香帕蒙住他口鼻,七皇子这才低不可闻地继续,“老八,现在朝堂上都在谈论立储之事,本王在想,你是不是有些挡本王路?”
过门槛,立即弯腰去抱。
“别碰他,他自己能行。”七皇子语气淡淡,眸色却有些冷厉。他极为不喜旁人碰触有姝。
慧妃尴尬地收回手,掌心贴在裙摆上用力摩擦。她记起来,这双手刚才还帮老八清洗过褥疮,实在是肮脏不堪,哪里能去抱老七宝贝疙瘩?思忖间,殿内如往常般传来老八尖锐地嘶吼,原来小狗已经翻过门槛,径直跑到内殿去。
它踩着小碎步走到老八床边,晃晃头上紫金冠和彩绸小辫,又抬抬穿着亲王袍服前爪,仿佛在炫耀,然后快速摇着小尾巴,从床尾走到床头,又从床头走到床尾,务必让八皇子看清自己金贵行头。
上帝说人有七宗罪,除天使,每个凡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沾染点,却也有些极为偏执者会陷入其中,无可救赎。而七皇子已经落入妒忌深渊,即便外人不去折磨他,他自己也能妒恨欲狂,生不如死。
八皇子目疵欲裂,也恐惧至极,随即想起什,朝他双-腿看去。七皇子笑而不语,转脸去看慧妃,“你说本王该不该去争?”
慧妃思忖片刻,眼里忽然爆出灼亮光芒。老七从来不是无放矢之人,他不说,不代表他做不到,他说,那就代表他定能做到。儿子有争之力,为何不争?儿子当皇帝,自己就是太后,再也不用在冷泉宫里受苦!
复又想起什,她浑身僵硬,然后朝老八看去。皇上是天下之主,天下之主必然是独无二,又怎能有个人与他长着模样脸?即便老八瘫
眼见老七十三岁封王,十六岁入阁,连他小狗都穿着亲王朝服,戴着亲王冠冕,在宫中备受追捧。反观自己,却只能躺在床-上苟延残喘,这与他曾经设想未来完全不样。老天爷是不是把他们命运弄颠倒?
他瞪视小狗,恨不能用意念绞死它,却被匆忙走进来慧妃挡住。
七皇子抱起小狗,脸色极为阴沉。老八看向有姝目光已隐隐触及他底线。他在床边坐下,像往常那样询问二人近况,又吩咐两名太监去御药房领些上好药材回来。老八褥疮再不治就晚。
不要你假好心!八皇子想骂他,发出却是串啊啊声,反倒显得更为无力,只能鼓着血红双眼瞪视。
七皇子定定看他,半晌不说话,只手轻捏小狗粉-嫩肉垫,只手敲击桌面,神色极为莫测。八皇子被看得浑身发毛,明明恐惧到极点,却还是硬着头皮叱骂,“看啊啊看(看什看)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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