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都写什?你给念念?”孟长夜盯着单据,颇为傻眼。
有姝愕然,“你不识字?”
孟长夜被他看得面红耳赤,所幸有大胡子遮掩才没露出窘态,吞吞吐吐道,“略,略微识得几个,但太过复杂就有些抓瞎。你也知晓,自幼跟随乞丐流浪,后又落草为寇,最终入行伍,哪里有机会念书。”
“是,以你情况确没机会识字儿。”有姝心疼不已,忙道,“不过没关系,日后来教你。你总有天要称帝,届时颁发政令,批阅奏折,总不能大字不识个叫人看笑话。你那聪明,定然学就会。”
平日里,刘温没少督促将军念书习字儿,对方却找来各种各样借口推脱,仿佛念书习字儿是天下间最痛苦件事。但眼下,淳帝甫张口,他竟就答应,表情还喜滋儿喜滋儿,看着着实碍眼。
淳帝!众将士膛目结舌,还有几个扶额扭脸,不忍直视。虽然淳帝长得漂亮,但那性格实在太难伺候!将军若是压他、打他、骂他,倒也罢,但眼瞅着将军把人当宝贝样抱在怀里不撒手,大伙儿难免心中难安。
几员副将频频冲军师使眼色,却见对方摆手,表示无能为力,只得暂且认。
刘温打死也不相信少年懂得移魂,还当他脑子已经坏,在胡说八道。孟长夜却大喜过望,亲两口不算,紧接着又亲几口,见少年脸颊被自己粗-硬胡子扎出许多红痕才作罢,心道改天得把胡子刮,免得伤狗崽儿。
“那个死太监,你过来!”他面摩挲留十年胡须,面冲蹲在远处常顺招手。
常顺诚惶诚恐地跑过来,“将军,您有何吩咐?”
刘温心下不忿,却又暗自颔首。什叫“卤水点豆腐,物降物”,这就是。将军执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,淳帝倒好,轻轻勾勾手指他就颠颠儿地迎上去,只要他能教将军上进,留他条性命未尝不可。军中没有女人,故而龙阳之事多有发生,养个把男宠又不稀奇,刘温等人也就不会加以阻拦。再者,淳帝曾是高高在上国之主,现在却得雌伏于将军身下,说起来竟莫名觉得爽快。
孟长夜把单子交给属下,命他明早去采
“你知不知道淳帝生辰八字?”
常顺从小伺候淳帝长大,自是清楚,虽觉得有些不妥,却不敢忤逆,乖乖报串年月日。有姝立时记入脑海,末放下刻半木头小人,向刘温讨要文房四宝。
“嚯,你这字儿当真漂亮,练得有十几年吧?”赞叹是假,试探是真。什叫被孤魂野鬼占身体,醒来就亡国?倘若这具身体打小就被淳帝占据,那他与世隔绝十几年,理当是个懵懂稚儿,又哪里会写字,会看图?刘温起初已经相信他与淳帝是两个人,但在他搬出所谓“体双魂”解释后,反而不信。他倒要看看淳帝究竟想搞什名堂。
孟长夜虽然没读过书,但脑袋瓜子却比军师更为活络。军师都能看出破绽,他如何不知?不过无所谓,只要少年还能恢复成狗崽儿模样,他就什都能容忍,换做淳帝那厮,早个巴掌抽飞。
有姝将制作移魂符所需材料写在纸上,让主子帮着置办齐整。他非得把身体里野鬼弄出来,然后扔进火里烧掉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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