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能救还是救不
？”曹大人救父心切，不免使出激将法。
有姝并未上当，附在他耳边低语，“你父亲行善积德，自有福报。老天爷让他此时过世，是把福报延续给曹家子孙。若是
没算错，你之所以急着救他，只因再过半月就要升任左监军
职吧？若恰逢丁忧，这职务怕是与你无缘？”
曹大人满脸骇然地点头，“正是！宋神医果然高人！”
“然你只知其，不知其二，你若是升任左监军，必会卷入桩贪墨军饷
重案，替上任监军背黑锅以至于落得个家破人亡下场。你父亲不是在害你，而是在救你，你安心回家服丧吧。”有姝挥挥衣袖，派云淡风轻。
曹大人联想到最近郕王在军中种种调配，越发对此深信不疑，片刻后竟已汗流浃背，胆裂魂飞。他当即跪下，连磕三个响头，诚心诚意道，“宋掌柜点化之恩曹某没齿难忘。日后您但有驱使，曹某莫敢不从！”话落举手高喊，“把老太爷抬回去治丧！”
，忽而露出狰狞丑态，与丈夫惊疑不定目光甫对视便尖叫着跑。
不用再问，这事定然是真。被撇下中年男子立刻抱起尸体，却不是去追妻子，反倒朝官府走去。他要敲登闻鼓，为枉死父亲鸣冤。
有姝极目远眺，表情淡漠，宽大衣袂在寒风中猎猎作响，颇有几分得道高人姿态。待路人看够他才转身回店，关上门后用力挥舞拳头，双眼睛贼亮贼亮。可怜外面那些人已被“神算子”蒙蔽大半，还当他多
诡谲莫测，手段超凡，又哪里知道私底下他是这副狗性儿。
周氏医馆学徒们也躲在街边看热闹，回到店里把事情经过讲给周妙音，末问道，“周姐，两次都被他算准，莫非他真有几分道行？”
周妙音眸光几变，最终摇头，“不可能，咱们命运全凭自己决定，没有所谓老天爷。他定是从谁嘴里听来。”
行人浩浩荡荡而来又浩浩荡荡而去，叫围观者看得目瞪口呆，惊疑不定。他们听不见宋掌柜与曹大人说什，但越是如此，越觉得宋掌柜深不可测。
有姝觉得声势已足，这才提起毛笔，在门外牌子上加两行字：，恶贯满盈之徒不救；二，无缘者不救；三若心情舒爽，见者必救；四，若心情不爽，天王老子也不救。
瞧这口气，简直大破天！但围观者只喧哗阵就纷纷闭口，表情显出几分畏怯。宋掌柜连拒
“若是偶然听说，那些人怎会接连死去又抬到仁心堂？仿佛上赶着让他揭穿般。世上没有这巧事吧？”
“都说无巧不成书，万就这巧呢？”周妙音词穷。
学徒们有点头，有沉思，还有心生动摇，但无论旁人信不信，有姝该怎装逼还怎装逼，小病小痛绝不看，宁愿分钱不赚也不会降低仁心堂格调。于是又过三天，乌衣巷曹大人抬着自家老爷子找上门来。
他不敢随意跨入仁心堂，只得把尸体摆在台阶上，拱手道，“宋神医，家父是远近闻名大善人，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，您若是救他，绝不会违反天条，还请您略施援手。”
违反天条？你当孙悟空呢？有姝嘴角抽-搐，照例走到门外掐算番，摆手道，“老爷子与无缘，不能救，你抬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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