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竟敢让本公子吃纸?你是不是脑子有病?”王公子近月来皆是昏昏沉沉,又哪里知道鬼医大人名号,眉毛竖便露出张狂之态。
“不吃也罢。”有姝指尖招,符箓竟似活般,径直飞向他掌心。
王夫人哪里舍得退还鬼医大人符箓?这玩意儿若是拿去外面,能卖到万两黄金价,莫说沧州府权贵们抢破头,便是各地藩王也趋之若鹜。她以平生最敏捷动作把半空中符箓截住,旋身就甩儿子巴掌,骂骂咧咧道,“你个孽障,竟敢对鬼医大人如此无礼!若不是鬼医大人救你,你早就被饿死鬼吸成-人干!你给老娘吃掉,快吃啊!”
见儿子左右躲避,她干脆揪住儿子发髻,又命两个身强体壮仆妇掐住他下颚,硬把符箓塞进去。也不知符箓上施什神通,
王公子还倒吊在房梁上,有如八-九月孕妇肚子已完全消瘪,只偶尔吐出口酸水,却再也没有老鼠大小饿死鬼从喉头冒出来。摆在他下方大缸装满吱吱乱叫小人,个踩着个往外爬,却仿佛撞上层无形墙壁,又砰地声掉落回去。那场景说不出怪诞可怖,令人只看眼就头皮发麻。
王夫人惴惴不安地道,“大人,儿肚子里还有鬼物吗?可不可以把他放下来?”话音刚落,王家仆役就齐齐退后步,生怕被夫人喊去解绳索。缸饿死鬼摆在公子脑袋下,谁敢靠近?万掉进去……那画面太恶心,众人不敢多想。
周妙音却麻着胆子走好几圈,再追问,“这些是鬼?真是鬼?”此前,她对鬼怪所有认知不过来自于上世所看恐怖电影而已,却从未想过在现实中会遇见。她需要好好消化下,否则脑子要炸。
有姝并不搭理她,转脸去看主子,见他正仰头灌茶水,副极力忍耐模样,便温声道,“要不你先回去?接下来还要把他们处理掉。”
郕王哪里肯在少年面前露出怯弱之态,连忙收敛情绪,故作云淡风轻地摆手。他并非害怕,只是受不饿死鬼身上那股腥味,像死许久又浸泡在臭水沟里老鼠,也不知王公子本人恢复意识后该如何自处。
有姝只得给他化张凝神静心符,亲眼看他喝掉才甩甩袖子。百八十斤大缸竟被他清冷袖风推出去老远,然后稳稳停住。原本挤在门口路人连忙后退,免得被大缸撞上,表情越发崇敬狂热。连各地藩王探子都被这招唬得愣愣,把鬼医实力和危险程度提升至最高等。
“把人放下来吧。”有姝摆手吩咐。
王夫人喜极而泣,连忙命仆役把儿子身上绳索解开,慢慢平放在病床-上,又端来热水清洗他臭不可闻脑袋,接连洗三四遍味道还是很重,惹得几名丫鬟频频干呕。有姝不免想起上辈子自己,嘴角飞快翘翘,从药柜里找出些虎尾兰,让李狗蛋煎成药水替王公子冲洗。途中,王公子清醒过来,揉着肚子直喊饿。
王夫人听见这个字就下意识地打哆嗦,惊恐道,“大人,他怎还喊饿?是不是肚子里还有那个玩意儿?”
“之前他吃进去东西全用来供养饿死鬼,醒又怎能不饿?”有姝从袖袋里摸出张叠成三角形阴阳元气符,扔给虚弱不堪王公子,命令道,“吃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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