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洛缀克——忠实宠臣,也就因此必须对大帝加倍忠实。因为在大帝驾崩当日,如果他没办法驾着银河中最快速星舰远走高飞,铁定会在第二天被送进放射线室处决。
克里昂二世伸出手来,碰下巨大躺椅扶手上光滑圆钮,寝宫侧大门立刻消失无踪。
布洛缀克随即沿着深红色地毯走过来,然后跪在大帝面前,亲吻着大帝软弱无力手。
“陛下无恙?”在这位枢密大臣低声问候中,当然还掺杂着适度焦虑。
“本大
克里昂二世……世称“银河大帝”,是第帝国最后位强势皇帝。他最重要贡献,是在长久执政期间所促成政治与文艺复兴。
然而,在野史记载中,最着名却是他与贝尔·里欧思关系;而在般人心目中,他根本就是“里欧思皇帝”。
们不能因为他在位最后年所发生事件,而否定他过去四十年间……
——《银河百科全书》
克里昂二世是天地间共主;克里昂二世,正为病因不明痼疾所苦——人生有许多不可思议波折,因此上述两件事实并非互相矛盾,甚至也不能算太过不调和。在历史上,这类例子简直数也数不清。
然而克里昂二世对那些先例毫不关心,缅怀那长串同病相怜帝王将相,根本无法使他身受痛苦减轻分毫。即使他想到,曾祖父只是个星尘般世界上占山为王土匪,而自己却承继银河帝国脉相传正统,如今正躺在这座安美尼迪克大帝建造离宫中;父皇曾经在银河各处,消灭鳞次栉比、此起彼落叛乱,恢复帝国和平与统,重建斯达涅尔六世盛世,因此自己在位这二十五年之间,没有发生过任何令荣誉蒙尘叛乱事件——所有这些得意事情,也样不缓箢他感到丝毫安慰。
现在,这位银河帝国皇帝、万物统治者,正在面哼哼唉唉,面将后脑沉入枕头上精力充沛场,享受着种无形柔软舒适。在轻微兴奋剠激中,克里昂二世病痛稍微减呛笏点,他吃力地坐起来,愁眉苦脸地盯着远方墙壁。这个寝宫太大,他想,实在不适合个人待在里面。其实,个人独处时,任何房间都显得太大。
不过,当病痛发作、全身动弹不得时候,还是独自个人比较好,至少不必忍受廷臣们俗丽装扮,还有他们浮滥同情与卑躬屈膝蠢行。独自个人,也就看不到那些令他倒胃口假面具。他心里明白得很,那些面具底下净是些不怀善意脸孔,全都在臆测他何时驾崩,还幻想着自己可能有幸继承帝位。
他思绪开始如脱缰野马般奔腾——他想到自己有三个皇子,三个朝气蓬勃年轻人,充满美德与希望。在这些不幸日子里,他们都跑到哪里去?都在干些什呢?他们定都在等待,三兄弟互相监视,又同时紧盯着他们父皇。
此时大臣布洛缀克在外求见,克里昂二世不安地挪动着身子,又开始想着这个出身卑微而忠实布洛缀克。布洛缀克对他忠实,是因为他是朝廷中上上下下致憎恶对象——廷臣总共分为十二个派系,彼此明争暗斗永无宁日,而他们唯共识,就是全都恨透这个布洛缀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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