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,”程尼斯顺手拉下皮带,还调整下头上戴罗珊式头巾。
普利吉咬紧牙根,真正赌博立刻就要开始。
罗珊总督看起来并不是个狠角色,这主要是因为他没有戴帽子,稀疏头发已有部分由淡棕色褪为灰白,为他增添几许和气。他眯着眼睛,双眼被细密皱纹包围,看起来相当精明。刚刚刮过下巴轮廓平缓而不显著,根据面相学这门伪科学信徒公认说法,那应该是属于个弱者下巴。
普利吉避开那双眼睛,凝视着他下巴。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有效——如果真会有什事发生话。
总督声音听来尖细而冷淡:“欢迎来到达辛德,们以平和之心欢迎两位,你们用过餐吗?”
当时心境究竟如何?这实在很难回想。他无法控制自己精神,无法挣脱将他情感缚在骡身上那些无形黏丝。他理智还记得自己曾经试图暗杀骡,但是任凭他绞尽脑汁,也想不起当时情绪。然而,这种现象也许是他心灵所表现自卫行为,因为当他刚想重温那些情绪,只不过才想到当时心理倾向,根本还没体会到任何实质内容,他就已经开始觉得反胃恶心。
会不会是那个总督在干扰他心灵?
是不是第二基地伸出无形精神触须,已经迂回地钻进他心灵隙缝,将他固有情感扯散,又重新加以组合……
当时点感觉也没有,没有肉体上痛苦,也没有精神上折磨,甚至连点过程都感觉不到。他始终对骡充满敬爱,如果在遥远过去——比短短五年更长久段时间——他心中不曾存在对骡敬爱,甚至还曾憎恨过骡,那也定只是可恶幻觉。光是想到这种幻觉,就足以使他感到羞愧不已。
可是,从来就不曾有过痛苦。
两位发言者在路上擦肩而过,其中位叫住另位。
“带来首席发言者口信。”
对方眼中闪着会意光芒,问道:“交会点?”
“是!希望们还能看到明天日出。”
与总督会面之后,这切是否会重演呢?过去切——他为骡效忠那些日子、他这辈子人生方向,将会与那个信守m;主模糊梦境融为体吗?会不会连骡都是场梦,而他自始至终效忠对象只有达辛德……他猛然转过身去。
阵强烈恶心涌上来。
然后,程尼斯声音在他耳边响起:“想这回就是,将军。”
普利吉再度转身,看到位长老轻轻将门打开,恭敬而严肃地站在门槛处。
他说:“达辛德领主代表,驻罗珊总督阁下,乐意允许你们晋见,请两位跟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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