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丽贵妇湛蓝而空洞
眼中漾着泪水。最近这些日子以来，卜吉已经很少来看她
，今晚他好不容易答应要陪她，没想到首相却硬闯进来——这个可怕、精瘦灰发老头，每次瞪着她时候好像都能将她看穿——而卜吉竟然答应接见他。她不敢再说什
，生怕会忍不住哭出声来。
她实在很不喜欢史铁亭现在说话声音，听起来强硬而急躁。他说：“你这个食古不化学究，基地虽然领域广大、人口众多，可是他们却是
盘散沙，根本就不堪击。这些年来，他们表面上团结只是种惯性，而
有足够力量将这种惯性击溃。你是被基地当年气势给唬住，那时候他们是银河中惟拥有核能世界，侥幸躲过垂死帝国最后击之后，就只剩下各地拥兵自立军阀与他们为敌。那些军阀个个是头脑简单之辈，拥有战舰都是帝国时
视同仁地鞠躬尽瘁。如果他活得够久话，将来定会继续为下任统领效忠。
而嘉丽贵妇也有相同感觉——她与史铁亭并没有任何名分，只能说他们关系介于朋友与夫妻之间。
这天傍晚，在史铁亭统领私人寓所中，这三个人聚在起，除此外没有其他人在场。第公民身材魁梧，穿着他心爱舰队司令制服，显得光芒耀眼，令人不敢逼视。他坐在张未铺椅套塑质座椅上，表情严肃，眉头深锁，全身跟椅子样动也不动。他首相列夫·麦拉斯站在前面，心不在焉地面对着他，修长而神经质手指不停地抚着老脸，从鹰勾鼻摸到瘦削脸颊，再从脸颊摸到长着灰胡子下巴，然后再回到鹰勾鼻上，如此反覆着。嘉丽贵妇则以优雅姿势坐在铺着毛皮长椅上，丰满嘴唇微微噘起，还在轻轻地打颤。
“阁下，”麦拉斯终于开口——对于自称第公民统领，那是惟种称呼。然后他说：“您对历史贯性认识不够，您个人生经历许多次重大变化，导致您认为文明发展同样不难骤然改变，然而事实并非如此。”
“骡却为们提出反证。”
“可是有谁能够效法他呢?他可是个超人，这点您别忘。而且即使是骡，也不能算是完全成功。”
“卜吉——”嘉丽贵妇突然抽噎起来，但是第公民做个凶狠手势，吓得她不敢再出声。
史铁亭统领以严厉口气说道：“嘉丽，不要打岔。麦拉斯，受不直这样无所作为。前任统领穷毕生精力，将舰队训练成支无敌于银河武力，却未能活着看到它派上用场。是不是也要步上他后尘?——个舰队总司令?”
他继续说道：“你知道这支武力多容易腐朽吗?目前，它已经成国库累赘，可是却无法有任何回报。军官们都渴望赢得封地，士兵们期待着攫取战利品，整个卡尔根都希望重建帝国光荣，你有没有能力解这点?”
“您说这些，都只是表面理由，”麦拉斯回答，“不过可以解您意思。封地、战利品、光荣——能够得到当然令人兴奋无比，可是其间过程却总是危险万分，而且充满悲惨与痛苦。别忘开战狂劲是撑不多久。而且鉴于历史教训，攻击基地绝对不是明智之举，即使是骡，也知道避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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