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世界某处,她知道,是自己出生地——就在昔日帝国图书馆附近。那里是川陀中川陀、圣地中圣地!在这个行星上,只有该处在“大浩劫”中幸免于难,而在其后个世纪间,它也始终能够安然无恙,完完整整地保存下来,傲然屹立于天地之间。
在那里,哈里·谢顿与他同仁曾经织成张不可思议巨网;在那里,艾布林·米斯解开那个秘密,惊讶得全身为之僵凝。为防止他将秘密泄露出去,艾嘉蒂娅祖母不得不狠下心来,让他生命提早刻结束。
在那个帝国图书馆里,她祖父母曾经住十年,直到骡死去之后,他们才敢再回到重生基地。
又过几十年,她父亲偕同新婚妻子,为寻找第二基地下落,再度来到那个帝国图书馆,可是终究无所获。在那里,母亲生下她,不久之后又在那里撒手西归。
她很想再旧地重游,可是普芮姆·帕佛却摇着圆圆脑袋说:“那儿离此地有好几千哩远,艾卡蒂,而且们在这里有好多活要干。此外,无缘无故打扰那个地方也实在不好,你知道,那是个圣地……”
川陀是个从废墟中重生世界,在银河核心群星丛聚太空中,它好像是颗褪色宝石,不断地梦想着往日光荣与未来美景。
银河帝国无形缰索,曾经从这个金属包覆世界路延伸到群星最外缘。当时,这里是个单大都会,其上居住着四百亿行政人员,是人类历史上最宏伟首都。
等到帝国末日终于来临,又经过世纪前“大浩劫”之后,川陀原本倾颓势力便加速萎缩,终至永远土崩瓦解。在尸横遍野战后废墟中,包覆着整个行星金属也扭曲变形,变成对昔日光荣种痛心嘲讽。
幸存者将这个世界金属表层块块剥下,出售给其他行星上人,以换取粮食种子与牲畜。土壤于是得以重见天日,整个行星也逐渐恢复本来面貌。随着原始农业逐步扩展,川陀渐渐遗忘那个辉煌、伟大过去。
或者应该说,在沉重庄严死寂中,若是没有那些至今仍旧耸立硕大废墟,川陀便能将过去切完全忘怀。
可是艾嘉蒂娅心中很明白,真正原因是他自己不愿意去,这简直就是“骡殿忌讳”翻版。
艾嘉蒂娅望着地平线上金属边缘,心中不禁感慨万千。在她眼中看来,帕佛夫妇住这个村庄,只是几幢房屋聚在起而已——每幢都既狭窄又老旧。村庄周围则布满金黄色麦田,倒是幅极美丽景致。
可是在那里,就在目力不可及之处,仍然存留着往昔记忆。每当川陀太阳照耀其上,尚未生锈建筑仍能反射出熠熠金光,仿佛处于股炽焰之中。她来到川陀已经三个多月,只去过那个地方次。那次,她爬上没有接缝平滑车道,走进人迹罕见、布满尘埃建筑物中探险。在那些废弃建筑中,阳光只能通过断垣残壁缺口照射进来。
她内心感到种实质痛楚,这简直就是亵渎。
她拔腿就跑,路带起叮叮当当声响,直到双脚再度踏上柔软土地。
从此以后,她就只能抱着无限向往,站在远处热切地眺望,不敢再去打扰这个巨大残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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