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能打破自己瞬间加速纪录,即使如此仍是千钧发。他感到只后脚跟被猛然咬住,时之间动弹不得,直到坚固陶质鞋面滑脱尖锐狗牙,他才将腿抽回来。
他不擅长爬树,而且十岁之后就没再爬过,他也还记得,小时候他爬树技巧相当拙劣。不过这回情况还算好,树干不太垂直,树皮上又有许多节瘤可供攀抓。更何况现在情非得已,在不得已情况下,个人总能做出许多惊人事。
崔维兹终于坐在个树枝分岔处,离地大概有十公尺。他只手刮破,正渗出血来,不过匆忙间他完全没有察觉。在树下四周围,有五只狗蹲坐在那里,每只都抬头盯着树上,吐出舌头,看来全都在耐心等待。
现在该怎办?
37
嗅,同时发出轻柔、具有安抚作用声音,还不时夹杂着“乖乖狗儿”这类话,令他自己都感到很难为情。
那只狗双眼紧盯着崔维兹,向后退两步,彷佛并不信任对方。然后它掀起上唇,龇牙咧嘴,口中还发出声从邡吠叫。虽然崔维兹从未见过哪只狗做出这样表情,可是除威吓,这种动作显然不能做别解释。
因此崔维兹停止前进,僵立原处。此时,他从眼角瞥见侧有东西在动,于是慢慢转过头去,竟发现又有两只狗从那个方向走来,看起来跟原先那只样要命。
要命?这个形容词他现在才想到,却是贴切得可怕,这点绝错不。
他心脏突然怦怦乱跳。回太空艇路被堵住,他不能漫无目地乱跑,因为那些长腿狗在几公尺内就会追上他。伹他若是站在原地用手铳对付它们,那刚杀死只,另外两只便会扑向他。而在较远地方,他又看到有更多狗朝这里走来。难道它们之间有什办法联络?它们总是成群出猎吗?
崔维兹无法有条不紊地思考目前处境,他脑子里闪现出许多破碎不连贯想法。如果事后他能厘清思路,大致应该是这个样子——
宝绮思先前曾极力主张,将颗行星改造之后,人类建立是个非平衡自然界,唯有藉着不断努力才有可能维系不坠。比如说,银河殖民者身边从来不带大型猎食动物,小型则无可避免,例如昆虫、寄生物,甚至小型鹰、地鼠等等
他慢慢向左侧移动,那个方向没有任何只狗——目前还没有:慢慢地,慢慢地移动。
那三只狗跟着他起移动。他心里有数,自己没有受到立即攻击,是因为这些狗从未见过或闻过像他这样东西。对于他这个猎物,它们尚未建立起可供遵循行为模式。
假如他拔腿飞奔,这可是那些狗很熟悉动作。碰到类似崔维兹这般大小猎物因恐惧而逃跑,它们知道该如何行动;它们会跟着跑,而且跑得更快。
崔维兹继续侧着身,朝株树木移动,他实在太想爬到树上,这样至少能暂时摆脱它们。它们却跟着他起移动脚步,轻声咆哮着,而且越走越近,三只狗眼睛都眨也不眨地盯着他。此时又多两只狗加入它们行列,而在更远地方,崔维兹还能看到有更多狗走过来。当他与那棵树接近到某个秤谌时,他就必须开始冲刺。他不能等待太久,也不能起跑太早,这两种行动都会使他丧命。
就是现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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