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子抬起头来,低声道:“尊驾离去之前,能否再吻尊驾回?”
崔维兹说:“不,被感染次已经够。”然后他用较和缓口气说:“别哭,否则别人问你为什哭,你将无言以对——看在你如今力图拯救们份上,原谅你对所做伤害。”
广子抬头挺胸,用双手手背仔细拭干脸颊,又深深吸口气。“感谢尊驾宽恕。”随即匆匆离去。
崔维兹说:“们马上把灯关掉,在屋里等会儿,然后离开这里——宝绮思,叫菲龙别再玩她乐器。当然,记得将笛子带走。们得路摸到太空船那里,希望在黑暗中还能找到它位置。”
“找得到。”宝绮思说:“太空船上有衣物,不论成分多微弱,它仍算盖娅部分,盖娅寻找盖娅不会有问题。”说完,她就钻进她房间去找菲龙。
时,亦即后天早上——如今趁着天黑又无人起疑,赶紧走吧。”
宝绮思厉声问道:“你族人为什要这样做?”
“为们安全,们人稀物丰,不希望外星人士侵犯们。若果有人来访之后,将们位置传出去,其他人将接踵而来。因此之故,每隔很长段时日,偶尔有艘太空船抵达,们便需确保它不再离去。”
“可是既然如此,”崔维兹说:“为什你要来通风报信?”
“勿问缘由——好,将告诉您们,因又听到,听——”
裴洛拉特说:“你想他们会不会设法破坏太空船,迫使们留在这里?”
“他们科技还做不到这点。”崔维兹绷着脸说。宝绮思牵着菲龙走出来之后,崔维兹便将灯火尽数熄灭。
他们声不响地在黑暗中坐大约半小时,感觉却好像足足等大半夜。然后崔维兹缓缓地、悄悄地拉开门。夜空似乎多点云气,不过群星仍在闪烁。现在仙后星座高挂中天,底端那颗可能是地球之阳恒星,正发出耀眼光芒。四周静寂无声,连丝风都没有。
崔维兹小心翼翼踏出房门,再示意其他人跟出来。他只手自然而然挪到神经鞭握柄上,虽然他确定不会用到,不过……
宝绮思带头走在前面,她只手拉着裴洛拉特,裴洛拉特又拉着崔维兹;宝绮思另只手拉着菲龙,菲龙另只手握着笛子。在几乎全黑暗夜中,宝绮思双脚轻轻探着路,引领大家朝远星号上极微弱“盖娅感”前进。
他们都听到,隔壁房间传来菲龙奏出辍柔笛声——甜美无比笛声。
广子说:“无法忍受这音乐自人间消失,因为小家伙亦将死去。”
崔维兹以严厉口吻说:“是不是因为这样,你才把笛子送给菲龙?因为你知道她死之后,你可以再拿回去。”
广子看来惊愕万分。“不然,心中未有这般想法。当终于想到之际,即明绝不该如此做。带着那孩儿离去吧,也带走那支再也见不到笛子。尊驾回到太空便安全,尊驾体内病毒只要不发作,段时日后便会死亡。所求回报,是您们不再提起这个世界,勿让他人知晓它存在。”
“们不会说出去。”崔维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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