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泰伦斯看到扇不起眼门上写着“通本地人楼层”,马上感到,心跳加剧。升降机刚好停在他们那层,他赶紧将愚可与瓦罗娜推进去。当升降机开始下降时,那下轻微颠晃真是当天最美好感觉。
城中共有三种建筑物。大多是整个建在下城下层建筑,例如三层楼高工人宿舍、工厂、面包厂、废物处理厂。上层建筑则是萨克人住宅、戏院、图书馆、运动竞技场等等。不过也有少数是双层建筑,在上城与下城皆有楼层与入口,例如巡警局与医院。
因此,他们可以利用医院从上城来到下城,这样就不必乘坐动作缓慢大型货运升降机,也就能避免遇到过度认真操作员。当然,本地人这样做绝不合法,但是对于攻击巡警罪犯而言,罪上加罪已经无关痛痒。
他们走出升降机,来到下层。四周仍是全然无菌墙壁,但表面看来有点残旧,仿佛比较不常擦洗;走廊也不像上层那样摆着铺椅套长椅。这里最显著特征,是间传出阵阵不安聒噪候诊室,里面挤满疲倦男人与惊慌女人。候诊室中仅有个接待员,正试图为乱糟糟场面理出点头绪,但显然成果欠佳。
她正对个有胡碴老头大吼大叫。那老头穿着条脱线裤子,不停地将膝盖上皱褶拉平又弄皱、弄皱又拉平。对于每个问题,他律以歉然口气回答。
泰伦斯几乎立刻,恢复过来。“出去,快啊!”说着便迈开脚步。
他曾有片刻冲动,想要将那个不省人事巡警拖到主厅列柱子后面藏起来,可是显然没有时间。
他们来到坡道上,午后太阳为整个世界带来光明与温暖,上城色彩已转为橘红色系。
瓦罗娜焦急地说:“赶快!”泰伦斯却抓住她手肘。
他面露微笑,但声音严厉而低沉:“不要跑,自自然然跟着走。抓住愚可,也别让他跑。”
“你到底哪里不舒服?……疼痛持续多久?……以前有没有来过医院?……听好,你们不能指望每件小事都麻烦们。你就坐在这里,医生会来看你,再多开点药给你吃。”
接着她尖声叫道:“下个!”说完面看着挂在墙上大钟,面喃喃自语几句。
泰伦斯、瓦罗娜与愚可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挪动。看到弗罗伦纳同胞,瓦罗娜舌头似乎就不再麻痹,她开始小声说个不停:
“不得不来,镇长,好担心愚可。
最初几步,他们似乎是在黏胶中前进。身后图书馆有声音传来吗?是他想像吗?泰伦斯不敢向后望。
“走这边。”他指着条车道路标说。在午后阳光照耀下,那个路标发出些微闪光。上面写着:“救护车入口。”
他们走上车道,穿过个侧门,来到白得不可思议两道墙之间。在无菌玻璃走廊中,他们成几个微小异物。
远处有位穿制服女子望着他们。她迟疑下,皱皱眉头,开始朝他们走来。泰伦斯未等她来到近前,便赶紧转身钻进条走廊,然后又换到另条。沿途遇到不少穿制服人,泰伦斯可以想像他们心中疑惑——在家医院上层,竟然有本地人自由来去,这简直是史无前例事,该拿他们怎办呢?
当然,他们终究会被拦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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