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子自安慰,简直是弄巧成拙!他撩起衬衣衣袖,盯着戴在腕上手表。秒针不停地转又转,转又转。假如是场梦,这五秒钟简直长得令人发疯。
他向远方望去,并伸手擦擦额头上冷汗:“会不会是失忆症?”
他没有回答自己问题,只是慢慢将头埋进双手之中。
假使当他抬起脚时候,他心灵从熟悉、长久以来忠实追随轨道上滑开……假使三个月后,到入秋时分,或是年零三个月后,或是十年零三个月后,他来到这个陌生地方,迈出这个脚步之际,他心灵恰好归来……啊,那就会好像只有步,而这切……那,过去这段期间,他究竟在哪里,又做过些什事?
“不!”他高声喊出这个字。不可能是这样!史瓦兹看看身上衬衣,正是他今天早晨穿上那件,或者应该说想必是今天早晨,因为它现在还是件干净衬衣。他突然想起件事,连忙将手伸进外套口袋中,掏出个苹果。
摸到又干又脆落叶。他虽然是城里人,可秋天景致还是不会看走眼。
秋天!可是,他刚才举起右脚时还是六月,四周都是充满生气绿油油片。
他刚想到这点,便自然而然望向双脚。接着他发出声尖叫,伸手向前抓去……他原本想跨过那个布娃娃,是真实小小象征,是……
咦,不对!他以颤抖双手抓住布娃娃,将它翻来覆去看半天。它已不再完好,却没有坏得塌糊涂,而是从中剖为二。这不是很奇怪吗?从头到脚非常整齐地切开,里面填充线头完全没有弄乱。只是每条线头都被切断,而且断口十分平整。
此时,左脚鞋子上亮光吸引史瓦兹注意。他勉强将左脚抬到右膝上,双手仍抓着那个布娃娃。结果他发现鞋底最前端,也就是比鞋帮还要突出部位,同样被整整齐齐切掉。那样光滑断口,世上没有任何鞋匠手中刀割得出来。从这个难以置信光滑切口上,闪耀出几乎可谓澄澈光芒。
他发狂地猛咬那个苹果,它非常新鲜,而且仍带丝凉意,因为两小时前它还在冰箱里——或者说,应该是两小时前。
而那个小布娃娃,又该如何解释呢?
他感到自己快
史瓦兹困惑沿着脊髓上升,直达到大脑,终于使他吓得全身僵硬。
最后,他开始大声说话,因为即使是自己声音,也能为他带来安慰。除此之外,周围世界已是全然疯狂。他所听到,则是低沉、紧张而带着喘息声音。
他说:“首先能确定,没有发疯。感觉和过去模样……当然,假如真疯,也不会知道,不是吗?不——”他感到体内歇斯底里情绪开始上升,赶紧尽力将它压下去,“定另有可能解释。”
他寻思番,又说:“个梦,也许吧?又怎知道这是不是梦呢?”他掐自己下,立刻感觉到疼痛,但他仍摇摇头:“总是能梦见自己感到被捏痛,这可不是什证据。”
他绝望地四下张望。梦境能够这清晰、这详细、这持久吗?他曾读过篇文章,说大多数梦境顶多持续五秒钟,都是由睡眠中轻微干扰诱发,而人们感到梦境持续很久,则完全是种假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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