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洛雅以忧心忡忡口气,悄声道:“们这样对他,也许不能算是仁慈,亚宾。像父亲这样遭遇,过着这种生活实在非常痛苦。跟他以往熟悉生活比较起来,这样活着简直生不如死。”
“好死不如赖活,洛雅。他现在有报纸和书籍跟他做伴,就让他闹吧!像这样点点激动,可令他精神振奋,他会有几天快乐安详日子。”
亚宾又开始研究手中那副牌,当他正要打出张时候,大门突然响起阵敲击声。但随之而来嘶哑叫喊,却听不出是在说些什。
亚宾手震下便僵住。洛雅盯着她丈夫,双眼透出恐惧目光,下唇则不停在打战。
亚宾说:“把格鲁推走,快!”
!拜托,父亲。’看得出来,你定对你这个老父亲厌烦透顶,甚至舍不得随便说两句,跟他讨论下时事。想是连累你们,坐在这个角落,让你们两个人做三份工作……这是谁错?还很强壮,愿意工作。你也知道,腿只要接受治疗,就定可以痊愈。”
他面说话,面拍打着那双腿。那是几下用力、粗,bao、响亮巴掌声,但他只能听见,却没丝毫感觉。“无法接受治疗,唯原因是太老,已经不值得他们帮医治。难道你不认为这就是‘畸形文化’吗?个人明明可以工作,他们却不让他工作,这种世界你还能找出别形容词吗?众星在上,所谓‘特殊制度’实在荒谬绝伦,认为现在该是们中止时候。它们不只是特殊,简直就是疯狂!认为……”
他奋力挥舞双臂,由于气血上涌,他脸孔涨得通红。
亚宾却从椅子上站起来,伸手紧紧抓住老人肩头。他说:“有什好心烦呢,格鲁?等你看完报纸,定读读那篇社论。”
“当然,但你会同意他们,所以说有什用呢!你们这些年轻人,都是群软骨头,只不过是那些古人手中海绵。”
当他这样说时候,洛雅已经来到轮椅旁边。她面推着轮椅,面轻声哄慰着老者。
但轮椅刚刚转动,格鲁便立即惊醒。
此时洛雅厉声道:“好啦,父亲,别提那种事。”她坐在那里,静静听会儿,自己也说不出为什这样做,可是……
每次只要提到古人教团,亚宾就会感到阵刺骨凉意,这次也毫无例外。格鲁这样口没遮拦,实在是不安全举动,他竟然嘲笑地球古代文化,竟然……竟然……
啊,都是那个下贱“同化主义”。他赶紧吞下口水,这个词汇实在丑恶,即使想想都令人受不。
当然,格鲁年轻时候,曾经盛传些放弃古代旧规愚蠢言论,可是现在时代不同。格鲁应该知道这点——他也许知道,只不过身为名禁锢在轮椅上“囚犯”,他唯能做就是数着日子,等待下次普查来临,因此很难保持个理性与理智头脑。
也许三人之中,要算格鲁最能处之泰然,不过他没有再说什。时间点滴地溜走,他变得越来越安静,报纸上铅字则越来越模糊。他还没时间仔细阅读体育版,原本摇摇晃晃脑袋便缓缓垂到胸前。他发出轻微鼾声,报纸则从他指缝溜到地下,发出最后下无意沙沙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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