赛琳娜呷口咖啡,目光炯炯地看着他。“有些月球人骨子里其实还是地球人。”
“对,直都想把他们找出来。有时候都不敢信任……噢,算。在同步加速器上已经浪费太多时间,没点收获。大概是
内维尔这时在厨房角落里。他并没搭腔,这话早就听腻。他只是说:“你家供水怎?又停?”
“是吗?”她问,“噢,配额好像用超。耐心点。”
“今天有什麻烦吗?”
赛琳娜耸耸肩。“没。点都没有。像往常样,看着那些人边摇摇晃晃,边还装作不讨厌们食物。他们心里肯定想着,什时候他们会被要求脱光衣服,早就习惯……就是这龌龊。”
“你没直假装正经?”他端来两小杯咖啡,放在桌上。
2
赛琳娜宿舍非常小,当然,虽然空间紧凑,内部设置倒是复杂完备。窗户是全景式,模拟星空慢慢变化,图像随机不定,不过跟真实星空点也不搭边。如果赛琳娜愿意话,三个窗户都还可以随意放大缩小图像,好像望远镜倍率在来回调节。
巴伦·内维尔对此深恶痛绝。他每次都会粗,bao地把它关掉,还说:“你怎受得?你是认识人里面,唯个还喜欢玩这东西。那些星云星团看上去点都不真实。”
赛琳娜这时就会冷漠地耸耸肩,回答:“那什才是真实?你怎知道天上星星真存在?这些图片至少给种自由和运动感觉。再说,在自己房间里搞什,用你操心吗?”
这时内维尔就会嘟嘟囔囔、很不情愿地启动开关,要把窗户恢复原状。而赛琳娜则就会说:“算,就这样吧。”
“干这行必须得装。那些人满脸皱纹、皮肤松弛,挺着大肚子,浑身细菌。不管检疫制度有多严,他们就是浑身细菌……你那边有什新鲜事?”
巴伦摇摇头。作为个月球人而言,他身体十分结实,眼睛很细,看上去总是神情阴沉。不过总来说,他外表还算是相当英俊,赛琳娜心想。
他说:“没什新奇。们还在等新旧专员交接。这回还要好好看看,这个戈特斯坦到底是个什人。”
“他会给你们找麻烦?”
“至少不会比现在多。再说,他们能干什?他们毕竟不能渗透到们内部来,谁也没法把个地球人伪装成月球人。”话虽如此,他表情看起来并不轻松。
屋里所有家具都棱角光滑,墙也设计得抽象简洁,色调平实,毫不花哨。整个屋里,没有件物品能让人联想到点生命迹象。
“只有地球上才有生物,”赛琳娜会说,“月球上可没有。”大江大河小说
现在,当她迈进屋内时候,又看见不请自来内维尔。这家伙躺在松软沙发里,只脚上还挂着拖鞋,另只鞋掉在旁边。他肚子上有道红印,就在肚脐上方,大概是他无意识间自己挠。
她说:“给咱们煮点儿咖啡,好吗,巴伦?”说着,她如释重负地呼口气,身体轻盈曼妙地扭动几下,制服无声无息滑落下来,然后脚尖挑,衣服就被她踢到角落里去。
“总算是脱下来,”她说,“这工作最倒霉部分,就是得穿得像地球佬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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