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老头
张老脸顿时纠
起来：“
来找她，她失踪。”
靠，原来那个“找女儿”
“找”，指不是探望，是实打实“找”啊。
宗杭只在新闻上看过中国人在海外失踪案子，没想到自己有天也会离这种事儿这
近。
马老头把邮差包拉链打开，从里头抽张传单给宗杭：“大家都是中国人，方便话，也帮着留意留意哈。”
宗杭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，顺手接过来，快速扫眼。
老头讷讷：“找女儿。”
那应该是“探亲”，探亲英文怎写来着？宗杭想想，大笔挥，填个“BUSINESS（商务出行）”。
后头停留天数、通讯地址什，他也懒得细问，照抄自己事。
十块钱，也就值这服务。
***
他拿笔头点点自己，说：“填，也fivedollar！”
说完，继续忙自己。
那老头叹口气，悻悻拎包走。
没过多久又折回来，估计是没找着热心人，又嫌柬埔寨男人生意太黑——他手里捏张十块钱人民币：“那个……能十块钱吗？就填个入境申请表。”
举手之劳而已，划拉不几个字，再加上自己也填好，宗杭把钱接过来：“这是看在同胞份上，给你打折啊。”
杭不赶时间，漫不经心勾勾划划，同时心算着那个柬埔寨男人日收入月收入，直到身后有人戳戳他肩膀：“同志……”
宗杭没好气回头。
是个六十来岁干瘦老头，穿土黄色带英文logo旧汗衫，卡其色大裤衩，皮凉鞋，挎着磨毛邮差包，脚边是大迷彩行李袋。
宗杭警惕：“什事？”
出国前，他系统地解各类机场诈骗，对无故搭讪人天然存三分戒备。
是张寻人启事，还是中英文对照，上头有张彩打照片，姑娘叫马悠，25岁，最底下联系方式是个电子邮箱。
马老头解释：“等买当地电话卡，再把联系电话写上去。”
这什意思，到异国他
填好，两人前后过去排队。
海关柜台，多少透着庄严肃穆，里头工作人员执行国家任务，代表国家形象，全程没个笑脸，再加上满眼都是外文，马老头愈发拽宗杭不放：“那个……小哥，他要问话，你帮答下哈，听不懂。”
宗杭随口应声，随着队伍往前挪。
马老头张嘴闲不住：“待会你怎走啊？是不是打车啊？要们拼着起？”
宗杭奇怪：“你女儿呢？不来接？”
老头忙不迭点头，递上护照和机票。
宗杭对着护照先填基础信息。
老头叫马跃飞，那姓就应该是“MA”，名应该填“YUEFEI”。
1965年出生，跟他爹宗必胜个岁数，真是同年不同命，宗必胜在家吃香喝辣，这叔……这大包小包架势，出国打工吧。
填到“入境目”这栏，宗杭问他：“来柬埔寨干什啊？”
老头陪着笑：“那个……不懂英语，能不能帮填下？”
宗杭拿嘴努努柬埔寨男人那桌：“那边有代填。”
老头没动，神色有点尴尬：“那个……要收钱……”
宗杭乐。
怎着，他这张脸，看起来就这像免费劳动力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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