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还自作聪明跑去提醒她,真是……
他觉得脸上火辣辣。
易飒指指宗杭,话却是向陈秃说:“找个机会尽快送出去吧,留在这麻烦。”
陈秃点头:“正好要外出阵子,办笔大买卖,明天天不亮就走,把他带出去。”
“要跟着吗?”
***
天已经黑,屋里亮灯,外头传来锅碗瓢盆碰响,还有炒菜油烟气。
宗杭打个寒噤。
他觉得,当时在水底,他看到是易飒脸。
这“觉得”很快被证明不是幻觉,因为易飒进来。
大意是:冤有头,债有主,小兄弟,哥几个是帮人办事,你日后做鬼,报仇要找对人,别跟哥几个作怪。
然后手撇。
宗杭扑通声落水。
那刻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,好像有万种情绪万种感受从身体深处往外迸,迸得整个人要爆掉,没空气,冰凉湖水从鼻孔涌入喉间,涌进身体——还不如死,这种滋味,比死难受。
他往下沉,渔船浮在水面,只剩个黑黝黝底,越来越遥不可及,就在这个时候,他忽然瞥见恐怖幕。
宗杭睁开眼睛,视线里晃动着个锃亮半秃头。
然后那秃头抬,张中年男人脸冲着他笑:“醒啦?”
宗杭愣愣看他。
那男人又笑,拿手拍打他面颊,声音像从四面八方穿透过来:“傻,还没回神。”
发生什?
“不要,切如常,办药从不带人,你跟着,反而让人多心。”
易飒嗯声:“得谨慎点,就算天不亮,他也不能露面,得装个袋。”
陈秃乜她眼:“要你说?”
谁说话,宗杭就看谁,每看多
她全身还湿淋淋,似乎也没换打算,头发湿得趴伏下去,发梢还在往下滚水珠,张淡漠脸因为镀层水光,居然多几分刚硬。
宗杭赶紧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,满怀感激地看她,但她只是很不在意地瞥他眼。
这眼让宗杭立马拘束,很显然,她只是救他,并不准备跟他攀交情。
而同时间从门口经过、朝里头看看、又笑着离开那个男人……
宗杭头皮有轻微发麻:居然是那个偷窥男,这说,这人跟易飒本来就是认识?
船底下,挂着个细长东西,在水里悬漂,像海带,也像水蛇。
水下本来就够冷,这场景,让他周身又寒几分。
背上缚水泥块,他很快沉底,面朝着湖面,像倒翻乌龟,意识渐渐模糊,眼前泛起咕噜咕噜串串上浮水泡……
他看到船底悬着那个东西,向着他路潜下来。
那是个人。
宗杭躺得四平八稳,但身子底下硌得慌——这床板是两张桌子拼,拼接处开缝,所以后腰处有道横空隙,凉飕飕。
他想起来。
蛋仔要把他沉湖,生命最后刻,他爆发惊人求生欲,以敌三,拼死反抗,但末还是小鸡仔样被蛋仔他们死死摁住——那三个,都人高马大,还会拳脚功夫,他失败,也不丢人。
他眼睁睁看着他们拿绳子把他绑住,绑得如同粽子,跟沉重水泥块绑在起,最后打个牢固死结。
两个泰国佬把他抬到船舷边,将抛未抛时,蛋仔走过来,对着上半身悬空他说几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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