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后来没回去?”
“太忙,没空。”
丁碛犹豫下,怕问得太多反惹来怀疑,于是岔开话题:“你得多吃点,接下来可没像样饭吃。”
***
怎就没像样饭吃?
易飒掀掀眼皮,不冷不热:“是你啊。”
她不再挑拣,挨个果盘往餐碟里夹。
丁碛笑:“前两天没看见你,还以为你不来。”
易飒不耐烦:“谁想来?姜叔天个电话催,烦死。”
丁碛说:“你就想着,见者有份,姜家是上赶着给你送钱,就没那烦。”
布餐服务员忙起来,都拉张晚娘脸,很少有这殷勤,易飒抬头看他眼。
这男人不但画眼线,而且用是劣质眼线笔,右眼皮那块都晕妆。
真是……
她跳过菠萝,去捡西瓜。
宗杭讷讷,想不通自己句话出去,为什不见回应,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这西瓜熟过头,忽然有人走近,叫句:“易飒。”
抬眼,又看到易飒。
她拿着餐碟,正皱眉看排长队人,大概是懒得去挤,四下瞧过,走向最偏远水果台。
餐后甜点那边,人还挺少。
宗杭脑子里突,也不知道怎想,不由自主也过去,他从自助餐桌后头走,没那多食客挡道,反而比她先到。
抬头看时,巡查领班恰好也看向这边,宗杭赶紧理果盘,这边挪挪,那边看看,拢拢餐叉,又拧开牙签筒查看,总是就是要向他传达——
宗杭想不通,后厨仓库里备得那叫个满当,再顶个三四顿不成问题,实在不行,鄱阳湖边多是城市,靠岸补给呗。
下午,工作内容不变,继续蹲着削皮,年纪再轻,腰背也禁不住这久蹲不动,宗杭老太太样握拳捶腰时,外头忽然传来人声水响。
有人出去看热闹,回来说,那些人放下七八条橡皮艇,工具也带得全,看来是要去捕鱼。
宗杭竖起耳朵听他们八卦——
“这帮人八成都是认识,你看到船客单没?好多姓丁啊姜啊易,听说是家族旅游,真不容易,现在基本上各过各,很少有亲戚间能这
说着看宗杭:“麻烦拿个碟子。”
宗杭赶紧从手边那摞上去拿,手有点抖,第下拿滑,咣当声响,像砸在头上。
然后递过去。
丁碛接过来,继续和易飒闲话家常:“对,香姐……还好吗?上次去你那儿,麻烦她不少。”
易飒头也不抬:“别人家帮工,怎会知道。”
易飒手上顿,那块瓜没夹起来。
宗杭脸上突然火烫,呼吸急促,颗心狂跳如擂鼓——真感谢卫生口罩,薄薄层,收敛他所有脸色异样。
丁碛。
这杀过人、手上沾过血男人,笑得心安理得,路气定神闲地过来。
***
好忙啊,不是在磨洋工,真好忙,堆事要做。
易飒过来。
水果种类挺多,她拿着自助餐夹,目光逡巡,有点举棋不定,宗杭忍不住指菠萝切片:“这个,这个甜!”
厨房工作,还是能接收到不少小道消息,比如“今儿这瓜熟过”、“这肉有点不新鲜,做川式水煮吧,盖味儿”。
削皮时候,他听到那帮伙工赞菠萝又甜又脆,他们还分吃个,不过没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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