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汉子精神为之
振，他站起身，朝那两个水抖子走过去，到近前时，右手捏着厚叠钞票，朝着左手掌心啪记猛抽。
年轻
水抖子放下胳膊，面色警醒：“想干什
？”
年长那个眉头皱起：“兄弟，钱都给
，再闹事就过分啊。”
他们身后不远，丁玉蝶和宗杭两个，正蹑手蹑脚翻上船舷。
中年汉子说：“谁还真不知道好歹啊，就是开个玩笑，这就走，来来来，大伙儿挪屁股，谢谢老板给钱花，欢迎常来啊。”
姜孝广往前栽过来。
丁玉蝶下意识抬起手臂，挣住姜孝广堪称魁伟身体，然后慢慢地、心怀愧疚地，放到地上。
***
甲板上，表演还在继续。
两个闲汉半蹲着，左右，各打个手电筒，光柱在半空中交叉。
不是说两个人打吗？这意思是只让他打？
靠，那是姜孝广，他平日里见要恭恭敬敬喊声“叔叔”，况且人家刚死儿子，他怎能做出这种事？
门开。
丁玉蝶身体很诚实，迅速移向门后侧，然后看到姜孝广后脑勺。
头发都已经有点花白，根根花白里都是丧子之痛。
这可怎下手。
们把他打晕，只要别让他发出声音，还可以逃啊。”
丁玉蝶说：“那是叔……”
他怎可以对长辈动手？
脚步声近，听方向，好像还真是朝这间屋来。
丁玉蝶口唇发干，宗杭人有急智，飞快地坐回角落里，把破碗拨到身后，还把断绳子作势圈笼到脚踝上。
扑通水响，大概是拿钱得意，有人忘形地往水里跳。
年轻水抖子低声骂句：“地痞流氓。”
***
比起丁玉蝶这边“跌宕起
为首中年汉子盘腿坐在地上，把张红色大钞举到交叉点处，光照下，领袖脸愈发和蔼可亲。
中年汉子努力在鸡蛋里挑骨头：“哎，你们看这磁条，是不是有点细啊？”
那年轻水抖子在边上看着，抱着胳膊，也不气，心态平和，脑子就灵：“说哥们，是来碰瓷吗？怎看着不像呢？钱都到手还不走，看验完钞，你们还得跳个操吧……”
中年汉子仰头，正要回呛两句，忽然看到舱门处，丁玉蝶正探出头来，向他猛使眼色。
好，要收工！
姜孝广只四下扫眼，肩胛突地耸起。
这耸，不啻于发令枪、信号弹，丁玉蝶想也不想，两手叠握，向着姜孝广后颈来记猛捶。
人或多或少，都会有危险预警能力，而且很多时候，身体反应先于意识，水鬼身体强于常人，预警能力也更胜筹：三姓内部传说，姜孝广觉得事情不对时，肩胛会下意识耸起，易云巧就更神，她耳边有绺头发，会逆地心引力，往上打弯。
姜孝广身子晃晃，没立刻倒，居然还转过来。
丁玉蝶耳热心跳，口干舌燥，黑丝背后脸讪笑、干笑，觉得大势已去回天乏力，声“姜叔叔”几乎滚在舌尖上，宗杭自后猛冲上来，瓷碗砸在姜孝广后脑上。
丁玉蝶目瞪口呆。
干啥玩意儿？
脚步声到门口。
宗杭拼命对丁玉蝶示意，先拿拳头往下猛砸，又赶紧把手背到身后，那意思是：引开他注意，你来下手。
凭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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