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飒脑子里片混沌,近乎机械地走在巢房旁,像误入无边无际巨型货舱,身侧货架接天连地,迫得人喘不过起来。
姜孝广被拖拽身体还在前头引路,通道不高,易飒得半躬着身体往前,好在这边视物不是问题,越走就越亮……
终于出通道口,易飒刚抬头,蓦地愣住。
眼前所见,叫她通体冰凉。
怎说呢,这是又个溶洞,规模似乎比船冢还要大,但没法目测,因为从洞顶路垂下扇扇巨幅,有点像古代染坊,晒杆垂下布匹……
那幅宽和高度,她走在下头,像蠕动蚂蚁。
又拐过道弯时,眼前突然出现条岔洞。
这场景极其古怪,近现代船体钢铁材质,竟然和石质山壁无缝衔接在起。
易飒还没反应过来,那条息壤拖着姜孝广尸体加速远去,岔洞洞口却旋即慢慢缩小。
怪不得怎也找不到出口!
这船底应该有个巨大破口,等同于扇“门”,然后立起倚靠在山壁上,息壤就在它破口挨靠这处形成个“自动门”,不需要用时候闭合,需要用时候就向外生长、舒展,和这个破口衔接得浑然体,底下人看来,只是山壁嶙峋突出。
壤又折向。
它哧溜下子,把姜孝广拖进扇黑洞洞窗户。
易飒猱身跟上,探身钻进去之后,拣串珠串,挂在窗户把手上,这才放轻步子,继续尾随。
房间也不是终点,姜孝广又被拖出房门。
易飒拽断串珠串,珠子撸在掌心,方便随时扔下个当路标。
易飒目瞪口呆地走上前去。
走近才看清,不是布匹,是息壤形成,个又个小六边形挤挤挨挨,像蜂窝里单个巢房,无数巢房汇聚成从顶至底板状巢脾,幅幅巢脾又构成整个大“蜂巢”。
或者更确切地说,息巢。
息壤光烁动不定,每个巢房里都躺人。
抬头看,姜孝广尸体正被那条息壤带着,缩向高处个巢房,太高,这个角度看,他尸体像个豆荚,那条息壤像连着豆荚细茎。
真也是用尽心思,藏得这隐秘,要不是这晚做噩梦醒过来、恰好看到息壤拖拽姜孝广、咬牙跟过来看,哪会发现这里头道道!
再困上两天,她和宗杭饿死或者渴死时候,这息壤又会不慌不忙,舒筋展骨,把她们也给拖走。
拖去干嘛呢?
洞口越缩越小,易飒飞奔向前,途中个踮地腾跃,身子窜起,跟马戏团里灵猴钻火圈似,嗖下窜过去,翻滚落地之后想也不想,反手把串珠子扔向洞口——倒也巧,这串珠恰被吞半,估计另半正悬垂在外头,像石壁里长出穿线夜明珠。
***
现在,几乎完全是在神户丸号内部,因为船身竖立,所以左右手边是曾经天花板和地面,头顶和脚下反而走段就会出现房门,易飒走得小心翼翼,冷汗涔涔,连肚子饿都忘,经过门扇时,总要先拿脚尖探探虚实。
万那些房门忽然打开,不管是掉下去还是被人薅草样拽上去,都不是什好事。
她没有注意到,自己走过之后,有扇顶上房门悄悄掀开线。
***
这战战兢兢煎熬终于到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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