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精瘦三角眼,不知怎不走寻常路,没有随大流,个人进这边窑孔。
三角眼愣愣地看宗杭,其实他倒也不是特立独行,而是呼啦啦好几个人,想求表现,都往丁长盛边上凑,他落在最后挤不上去,好生没趣,索性多走几步,从这个窑孔进。
刚大切上不就下来三人吗,有这张面孔吗?也亏得宗杭长张良善脸,三角眼纳闷着,没立刻往坏处想——还没反应过来,宗杭脑子热,先下手为强,冲上去把捂住他嘴,另条胳膊牢牢箍住他脸。
三角眼这才知道出事,想大叫,口鼻都被捂得死死,想伸手去抓,两条胳膊又被他拿肘挟着,使不上力,眼前抹黑,险些晕过去,忽地反应过来两条腿还自由——正准备拼命踢腾踩踏以提醒同伴,哪知腿上轻,也被人给抬起来。
宗杭额头背上俱已层汗,只知道自己抱挟着个人脑袋,而易飒抱抬着那人双脚——两人面面相觑,那人身子死鱼样乱挣,就在这窑孔里站成
易飒急低头去看。
宗杭头皮突突收胀:“不要,他们快过来,就是来看砖窑。”
这洞挺深,下上铁定来不及,幸好黑色皮革那本还在,易飒横心,也不去管它,迅速拎起井盖盖上,又急急铺砖,块块推齐。
依宗杭想法,都火烧屁股,还管穿不穿裤子,赶紧撒丫子跑路算——但见她这时候还惦记铺砖,也知道必有道理,赶紧爬进来帮她搭把手,眼瞅着大差不差没破绽,急急爬出来时,外头说话声已经飘进来。
“丁叔,来来,这边。”
易飒向着出口处狂奔。
这头宗杭已经急得团团乱转。
他先听到车声,还以为是过路,哪知声音路往这边来,又看到那几个打麻将出工人房,急慌慌去开大铁门,就知道不能心存侥幸,赶紧过来敲铁梯,敲完又急爬出排烟孔探头去看,只恨分身乏术。
来是辆彪悍大切,当头下来男人身形高大,胳膊上肌肉隆起,阳光下泛油亮,泛青光头很招眼,周身笼股生人勿近气势。
丁碛?
“没有,哪有人来啊,这些天,连个雀儿都没在房上停过。”
宗杭脸色都变,就算咬牙拼个同归于尽,外头七八个人呢,还有丁碛这个棘手……
易飒倒是镇定,听到声音是打边窑孔处过来,估摸着行人都会从那个窑孔进,于是急推宗杭,示意从另边窑孔绕出去。
宗杭会意,后背贴住内墙面,快步旁挪,到边缘时,急闪身出去。
触目所及,脑子蓦地懵:迎面居然来个人!
宗杭头皮发炸,上次跟他打照面,还是在鄱阳湖那条客船上,这是有多点背,怎又遇到?
他手足发冷,时间乱阵脚。
隔得远,也听不到丁碛在说什,再然后,他绕到车子侧,好像是去给谁开门,那几个留守人出于礼数,还站在车边等,但有两个目光已经瞥向砖窑,还有个中年男人,垂在身侧手蠢蠢欲动,随时都能做出个“您请”引路姿势。
宗杭又急矮身趴到排烟孔旁:“易飒,快……”
话音未落,易飒攀住铁梯纵身而上,就是运气不好,卷插在腰后本软面册子恰被洞口边沿带到,径直落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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