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记得，当年
那个江河招待所，是小学校改，很简陋，
间教室拿隔板隔成两间客房，上厕所要去公共洗手间，周围没高楼，都是很矮平房，商店也没招牌，只拿红漆在墙面上抹
“商店”两个字，她为显摆自己认字，隔大老远就指着叫：“立广！立广！”
宗杭在边上看她，丁长盛话他都听到：“易飒，你是小时候来过对吧？”
易飒点头。
她指给宗杭看：“以前不这样，以前只幢楼，还有个操场，操场上有个秋千，
就在那荡秋千……”
“还有这边，出门左拐，是商店，卖玩具。有天，姐姐跟姜骏出去约会，那时候不知道什
叫约会，以为他们出去玩，哭着吵着要去，搁着以前，姐姐肯定会推、拧耳朵……”
这两天车坐得太久，四肢都有些发僵，下车之后，好多人不急着办入住，都就地又是拉抻又是转体，易飒正揉着脖子，丁长盛兴致很好地过来，叫她：“飒飒，对这还有印象吗？”
易飒莫名其妙，丁长盛料她也想不起来，抬手指指高处招牌：“看那！”
循向看去，五个鎏金大字：江河大酒店。
易飒失声叫出来：“是那个……江河招待所吗？”
丁长盛笑呵呵，他故地重游，心情大好：“就是那个，想不到吧？是三姓产业，连地方都没换，原址拆重盖，飒飒，你那个时候，才这高……”
眼：“这种感觉，让人很不舒服是吧？”
易飒点点头。
丁盘岭双唇抿起，两道法令纹沟壑般拖过唇角，良久才说句：“也是。”
***
太原至西宁，千多公里路程，紧赶慢赶，也走两天。
“但是那个时候，姜骏就在边上，当着小姜哥哥面，她得表现得温柔。她就柔声细气跟说，囡囡，你听话自己玩，姐姐给你买个玩具。说完，牵着手进商店，给买个玩具钓鱼机。”
她咯咯笑，眼前却渐渐有点模糊：“抱着玩具钓鱼机站在店里，跟被雷轰样，连姐姐和姜骏什时候走都不知道——因为她没对这好过你懂吗？居然给买玩具，从来没有过事，你说女人虚伪吧？真是托小姜哥哥福……”
宗杭担心地看着她：“易飒，你没事吧？”
易飒这才回过神来，大声说：“没事，当然没事。”
又瞪宗杭：“别用那种眼神看，跟多委屈可怜似，告诉你，根本没
他拿手比个高度：“满地乱窜，皮呦……”
正说着，里头有人迎出来，大概是旧相识，丁长盛乐呵呵地过去。
原来，就是那个江河招待所啊。
易飒原地站会，有点茫然地四下去看。
不认识，真认不出，全都变。
因为“眼睛”这事带来疑虑，并没能困扰宗杭多久，他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精神开解易飒：“死又活都过来，借个眼看看东西，多大点事啊。”
反正都满头包，多它个也不多。
还学会换个角度看问题：“以前，丁长盛他们老盯着，觉得是异类，现在好，他们也正常不到哪去，各有各怪，心里平衡多。”
……
第二天傍晚，车队进西宁，市区几番辗转之后，在幢金碧辉煌大酒店前停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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