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岔开话题。
“你吃饭吗?帐篷里有饭,去晚就只能吃剩。”
易飒摇头,拿手拍拍边上地:“坐下说。”
宗杭坐下来,双手摊开向着她:“刚刚你手好凉,要给你捂下吗?”
易飒斜他眼:“你是想摸手吧?”
宗杭觉得不对劲:“易飒,你怎啊?”
睡觉前不还好好吗?
易飒盯着他脸看,忽然冒出句:“宗杭,你脸脏。”
是吗?宗杭下意识去摸自己脸:应该不会啊,他刚洗完脸,照镜子时候,明明清清爽爽。
易飒说:“过来,脸过来,低点。”
宗杭早起来,就不见易飒。
洗漱完,也不见人回,先还以为她是去找丁盘岭,但明明见到丁盘岭和丁长盛在处说话,又以为她去吃早饭,然而临时充作饭堂简陋帐篷里,也没她影子。
宗杭只好绕着营地找,中途拽住个看起来还算面善人打听,正说着话,丁碛从旁经过,脸色不是很好看,大概听到两句对答,冷冷说句:“在那头发病呢,也没人管。”
发病?
宗杭额头上青筋跳:今天是19号。
转身想走,脚踝处忽然紧勒,低头看,是易飒不依不饶,拽住他裤脚。
“再问你啊,你跟井袖是怎回事?你爱上她?”
丁碛无可奈何,不懂她怎会忽然发起疯来:易飒之前,是跟他直不对路,但不至于这颠三倒四啊。
他用力把裤脚挣脱出来:“不知道什爱不爱,也不讲究这东西。”
易飒讥诮地笑:“不是要重新做人吗,那就从不祸害人开始啊,既然不爱,就别他妈假惺惺欲擒故纵,又是送钥匙又是送关怀,恶心!”
宗杭气:“是那样人吗?就是看你手凉,很纯洁地帮你捂捂,
宗杭依言低下脸去。
易飒伸出手,捏住他腮帮子上块肉,往边上提,又提。
宗杭下子反应过来,倏地抬起头,捂住被捏红地方:“哎,你故意欺负人吧?”
易飒咯咯笑起来,差点笑出眼泪,她拿手指抹抹眼睛,说:“是啊,就是故意,怎着?”
怎着?也不能把她怎着,再说,今天19号,不希望她生点点气,能开心最好。
他也顾不上高反,发足向着丁碛说方向狂奔,远远就看到易飒在地上坐着,抱着膝盖,垂着头。
到跟前时,上气不接下气,宗杭扶住膝盖弯腰,句话都被大喘气分割得断断续续:“易飒……你……没事吧?”
易飒抬头看他,眼睛里片茫然。
就在片刻之前,她还是只胀满气刺球,向着丁碛没头没脑滚扎,但她很快就发现:随便揪个人过来发泄,并不能让自己好过。
于是就蔫,觉得整个人没血肉,只余骨架,尽力撑起幅耷拉人皮。
丁碛盯她半天,忽然笑:“听你这意思,井袖跟,就定死路条?要不要打个赌啊,没准她选,是这辈子最幸运选择呢?”
易飒喃喃:“说这话,真是连脸都不要。”
她仰头看天。
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给人定寿数,像割韭菜样,不定什时候就要把她给割,却放任丁碛这种人继续活下去,还活得好好。
***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