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人硬邦邦,还带着刺那种。
丁盘岭忽然觉得,易飒真像个铜豆子,再大坏消息都砸不扁她,反而会让她浑身戒备,愈加杠头杠脑。
他和颜悦色:“飒飒,有事吗?”
这也太突然,昨天晚上还点迹象都没有,宗杭语无伦次:“那……那你呢?”
“三姓还有些事,得忙阵子。”
“那等你起吧,反正……也不急这几天。”
“宗杭,你爸妈到现在都还以为你死,你真觉得寄两张明信片很安慰啊?之前是走不,情有可原,现在有机会,还磨磨蹭蹭,好意思吗?”
她语气有点重,宗杭脸噌下涨得通红,半天才小声为自己解释:“不是,是时间没心理准备……那明天行不行?”
宗杭随口答句:“知道啊,等这事完,就回家,都不知道怎跟爸妈解释,实话不能说,编又编不出好借口来。”
易飒说:“已经完事,你可以回家。”
哈?
宗杭纳闷:“不是昨晚上才下漂移地窟,丁盘岭还说别急着下结论……”
“是啊,等他查出真相,不定什时候,也许年、两年,难道你要直等着,就是不回家吗?”
你肯定这坐着好久,手冻得跟冰坨坨似。”
易飒低头看自己手。
是冰凉,而且刚搓苔藓,并不干净,沾些泥沙和草汁。
她掸掸手,把手交握着递过去。
宗杭赶紧双手拢起,把她手包住,还低下头,朝掌内呵呵气——是跟电视里学,他觉得这样,能暖和些。
“非得拖天?”
宗杭嗫嚅句:“你今晚会爆血管,有在,万出什状况,能帮你遮掩下。”
易飒心里暖,语气柔和不少:“那去问问。”
***
丁盘岭刚拉开被子,正准备补个觉,易飒就进来。
易飒说总是有道理,宗杭脑子里有点乱:“可是丁盘岭说,是唯特殊那个,他觉得留着有用,不会让走。”
“没事,去跟他说。你已经帮很大忙,昨天晚上,差点让太岁给夹死——多危险啊,三姓事,让他们自己解决吧,反正要钱有钱,要人有人,你别傻乎乎帮他们卖命。”
宗杭纠正她:“也不全是帮他们卖命,都是你去,才陪着去。”
易飒嗯声,过会抽回手,从地上爬起来,顺带把那本软面册子卷起:“那你回去收拾下,去问问丁盘岭,有没有富余车,如果有,尽快安排把你送回去。”
宗杭吓跳:“这快?”
他手真是挺暖,干净修长,修剪齐整指甲上泛健康光泽,不敢去想,有天,这手会干瘪褶皱、指甲脱落。
抬头看,他有半脸正浸在清晨初升光里,面部轮廓很柔和,没有那种给人压迫感冷峻和凌厉,这世界即便对他不是很友善,他也没有对这世界紧绷——
光洁额头上映出细得几乎看不出颜色茸毛,开心时候,眼角和嘴角都微微上扬,那弧度,像是要盛住每滴笑,收个满满当当。
易飒觉得自己真是喜欢他,他这辈子,眼角眉梢,都不该落阴霾。
她深吁口气,把胸臆中种种缱绻都压回去,失神会,轻声说:“宗杭,你回家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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