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感真怪,像厚软半透明粘膜,易飒沉吟下,果断地抬起匕首插进去,然后豁而下,伸手将粘膜往两边掰开。
***
第个半小时,挂绳下头轻飘飘,没分量,也就是没人,算是浪费。
丁碛缩进车里抽支烟,个人怪无聊,而席天慕地旷野又把这种无聊无趣放大很多倍,手机几乎没信号,没法打电话,否则丁碛还挺想跟井袖聊个天——说来也怪,自从她说会往他坟上送朵花之后,他忽然觉得她亲近许多。
大概人天性总是趋向于亲近那些亲近自己人,谁愿意巴巴去贴张冷脸呢。
宗杭怔半天,脑子里片空白:半都没,他从此左右不对称。
易飒噗嗤声笑出来,伸手摸摸他另边脸颊,说:“傻子,还在呢,说什你都信。”
说完转过身来,仰头看这个孔洞。
宗杭怕丁盘岭跟进来或者再放火,赶紧握紧喷火枪,侧身在孔洞后严阵以待,又有点不理解:“他干嘛非得烧们啊?”
易飒苦笑:“你还不明白吗?们两个是次品,已经死过次变过次,不能再变,也不能为它所用,还跟它作对,留着干嘛呢?”
,说时迟,那时快,真个用尽平生所有力气,把把她拖进来抱住,然后迅速往边上掩。
就听呼啦声,耳侧团灼热,随即就是耳边鬓发焦响,知道头发肯定是燎焦,不知道肉焦没焦……
可能没有吧,因为烤肉般都是香,他没闻到香味。
易飒也被吓得腿软,伏在宗杭怀里半天没动,只剧烈喘息着:这步宝果然是押对,丁盘岭再怎要他们死,也不会钻进来开火。
她缓会,抬头看宗杭。
他百无聊赖,在就近车里搜罗能拿来消遣物件,手机时代,大概是少有人看杂志看书,居然连本带铅字册子都没找着,倒是找到台手持摄像机,里头有录好片段,往前翻着看,忽然看到自己。
想起来,这是上次下地窟时拍,丁盘岭问万有危险,要不要留什遗言,他回绝得很干脆,说:“不至于那点背吧。”
刚刚应该给宗杭录段,甭管晦不晦气,万呢?
丁碛玩会摄像机,拍外头夜景,也别扭地自拍,又闭眼小憩会,直到被手机闹铃吵醒。
也对,宗杭想起刚刚那幕:“这儿也有祖牌吗?”
易飒嗯声:“以前们猜测过,祖牌是它‘脑子’,但必须在水里起作用——所以贴上水鬼额头时,水鬼可以被控制着做些事。”
脑子,材质那奇怪,居然还可以被分出去,隔着万里迢迢,以水为媒介产生联系……
宗杭忍不住抬头看这被燎焦孔洞:“易飒,这真是太岁吗?”
易飒正伸出手去,慢慢抹开洞壁上块:“无所谓,也许是,也许不是,太岁只是个名字、代号,方便们称呼它。”
他同样惊魂未定,瞪着双眼睛,有侧头发几乎燎没,和另侧相对比,极其滑稽。
易飒愣愣看他,又心疼又好笑。
宗杭关心自己耳朵,又不敢伸手去摸:“耳朵还在吗?”
还在,但是耳廓侧边和脖颈上,都被火燎得通红,待会势必要出泡,易飒下意识说句:“半都没。”
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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