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看到宗杭站在爬架下,仰着被打肿脸,拼命朝着她笑,道别式地挥手,挥个不停。
也听到易云巧吼声,无限放大,像从天边飘来:“不许看,爬,再爬!”
……
易飒睁开眼睛。
那些息壤还在,最近,几乎触到她睫尖,但都僵在半空里,像时间钟表突然停摆,切终止在瞬间。
宗杭抬头看,看到洞里,渐渐放下什来。
他居然没能第时间反应出这是绳子,盯着看好几秒,才醍醐灌顶般大吼:“易飒,绳子下来!绳子!你过来抓住绳子啊!”
没有回音。
易飒正面如死灰地看手中喷火枪,这次,喷出来,连火星都没有,全是气。
那些息壤似乎知道她这里没威胁,重新四面八方,缠裹集结,铺天盖地探将下来,易飒眸子里几乎能映出那些锋利索尖。
说话间,易飒已经扬起枪口,开关扳,枪身呈圆弧状斜向上抡,火舌在半空划开绚烂巨扇,将最前锋那些息壤尽数燎开去。
急抬头看时,见宗杭僵在那不动,又听到丁玉蝶纠结什公平问题,于是用尽力气嘶声吼道:“宗杭,你还听不听话?包里有本软面册子,你去看,就知道为什是,现在爬!赶紧走!”
说着,眼角余光瞥到又有三两息壤绞缠着钻扭过来,急抬起枪口,又是喷,但心中开始觉得不妙:对方好像学乖,不再全部压来,而是两根三根,打游击战样,存心耗她油料,这样下去,她剩不几次。
易云巧见两个人都不动,知道这恶人得自己来做:“你们不爬不动,对不对得起飒飒在下头拼命?要为她哭也上去再哭,现在这样算什?懂不懂轻重?男子汉大丈夫,这个时候婆妈给谁看?”
丁玉蝶鼻子发酸,牙槽咬,终于抬起头重又往上爬,只宗杭还是不愿动,却也知道下去也帮不上忙,时间僵在那儿,易云巧骂他“你要在这挂辈子吗”,他也红着眼不吭声。
绳子还在下放,宗杭在上头歇斯底里地大叫:“易飒,抓住绳子,绳子快到水下!”
她脑子里忽然片空白。
再然后,像过电影样,瞬间掠过很多画面,又有很多熟悉感觉,风样穿透身体。
——听见老旧卡带声,略带沙哑女音,唱着“转千弯转千滩,亦未平复此中争斗……”
——看见暗红色、细小花生衣,在夜色里,姿态优美地飘散开来。
——闻到口红香甜油脂味道。
这面,易飒又连开两次火,只感觉背上储料罐越来越轻,也知道大限以分秒计,见宗杭跟壁虎入定似挂在那儿,又是心疼又是心酸,大声道:“宗杭,你听话,你们在外头都还有家人牵挂,没有,就希望你能好端端,能早点回家……”
又有两道息壤横扫而来,易飒舍不得油料,觉得能省点是点,个猛子扎向水里,猱身翻,从水下避过。
见她捱得辛苦,宗杭眼前片模糊,也知道自己动起来,她才会安心,只得继续往上,但每步都爬得辛苦,感觉手指抓攀处都是尖利针刺,耳朵里听到下头喷火声,声势次低过次……
就在这个时候,丁玉蝶叫句:“什东西?”
什东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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