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呢,是什意思?丁玉蝶依然头雾水。
丁海金将册子摊在这页:“专门去趟窑厂,看易宝全画在墙上那幅划尸为舟画和他写字……盘岭这仔细人,居然也漏这儿,丁玉蝶,你就没发现作诗写字这个人,跟易宝全,是两个人吗?易宝全是个文盲,不会写不会画,怎可能忽然写得手好字,还能画那逼真画、吟对仗工整诗呢?”
丁玉蝶赶紧解释:“不是,听飒飒说,她起先以为是上轮文明人‘借尸还魂’,那些人是带着记忆来,所以写字、画画还有吟诗人,不是易宝全,后来这假设又推翻,发现根本没有什上轮文明,大家就忙着找漂移地窟、斗祖牌,没再纠结这回事。”
丁海金嗯声:“那然后呢,你查出祖牌是什吗?”
丁玉蝶艰难摇头:易飒她们亲眼看到祖牌,也近距离接触,摸过、刀子刺过、放火烧过,缠斗
说到正题,丁玉蝶喉头不觉吞咽下,坐直身子。
“你们可能也发现,但没深究,又或许你们注意力都放在漂移地窟上……你来看这。”
他忘丁玉蝶不需要放大镜,径直塞给他:“喏,就这。”
丁玉蝶就着放大镜看。
下头是个硕大手印,边上行小字写:易宝全,礼金八百。
堆堆册子,有黑皮册子,也有易云巧结婚时礼宾本,边上还有个放大镜——那是丁海金眼睛不好,看东西时拿来辅助用。
盘腿上炕,丁海金先跟他聊家常:“金汤谱上,还有几单没开啊?”
提起这个丁玉蝶就没精神:“九单,其中至少有三单,据说委托人后人还在世,能拿得出凭据来。也就是说,到时候们开不出金汤,得赔。”
“确定祖牌都用不?”
“用不,姜祖牌被姜骏带进鄱阳湖底,等于长江这线金汤都废掉。去年‘12.3’易家开金汤,云巧姑姑在横断山峡谷带用易祖牌,下水之后也是毫无反应。”
这是什意思?丁玉蝶头雾水。
丁海金解释:“问过易云巧,她说易宝全不识字,参加她婚礼,送礼金时候签不名,只好由别人代写,自己只摁个手印。”
说着又摊开那本黑皮册子:“你再看这。”
那是丁长盛搜集记录、那帮被关押人谵妄时说些话,其中易宝全最值得玩味,尤其是那四句诗。
——黄河滩头百丈鼓,挂水湖底轮回钟,金汤水连来生路,渡口待发千万舟。
丁海金吧嗒抽几口烟袋,说:“是债就不能赖,是要赔,你娃儿接班不是好时候,肩上担子重,好在这些年,三姓没少置产,你想想办法,再多开些门路,多点进项,到时候,也未必还不上。”
丁玉蝶心里阵酸涩:他还得带着三姓赚钱还债,人生怎这艰难呢。
正垂头丧气,丁海金指指那本黑皮册子:“这册子,你们后来就没看过吧。”
是没看过,漂移地窟都找着,谁还有那心思抱着本册子不放啊。
丁海金先不说黑皮册子,抽出那本礼宾本翻开,手拿着放大镜,在页面上挪挪转转:“整件事,你姜婆婆都跟说,起初,就是把东西拿来,翻翻找找打发时间,后来发现件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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