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着头皮,进房门,却见书桌上卷长物,走看,却是卷画轴。
轻轻从画轴中卷画来,展开看,却是幅春闺赏荷图,个十四五岁少女侧身坐在湖心亭小椅上,双手交叠,微笑着目视前方,背后是无尽粉荷碧叶。
这是永业三年六月里他替画,记得那天,坐得脖子酸疼极,事后他却怎也不让看那幅画,他坚持要带着这幅画去洛阳裱,因为洛阳有着最好裱画师,可是等他回来,得知锦绣伤心事,再后来发现锦绣和他秘密,于是再也没有兴趣看这幅画。
呆呆看着,连齐放进屋都不知道,忽听得他惊呼声,这才惊觉口中腥苦异常,滴滴鲜血自嘴边流到那画中人身上,泪水长流之间,人已颓然倒在那幅画上,听到齐放和很多人涌进来,脑中却满是那天人少年对笑,耳边那声声呼唤:“木槿。”
昏迷几天,等醒来,小玉和齐放红着眼睛站在身边,满面惊喜,
沧海月明珠有泪,蓝田日暖玉生烟。
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
然后到床边翻出个红木小长方盒,里面装着那支东陵白玉簪,摩挲半天,终是含泪长叹声:“替将此物亲手交还于踏雪公子吧。”
齐放诺声,也不问里边是什,便拿着出去。
前去希望小学,没想到几个年长孩子已经拿着平时练兵器守在门口。
关联。”
连齐放也这说,沉默不语,齐放探探脸色,说道:“主子累,还是先歇着吧,今夜会加派人手夜巡。”
唤住走到门口齐放:“小放,现在江南不安全,即刻修书封,让朝珠准备下,接夕颜和黄川去大理避避。”
齐放回过身来,看几眼:“若是让小姐和黄少爷去大理,万将来主子跟三公子回西安,朝珠夫人借此要挟主子怎办?”
轻摇下头,挤出抹笑:“小放,原家这淌浑水,你莫非以为还会去淌?”
那些孩子眼中分明出现久违恐惧,看到来,都围在身边,小几个,开始流着鼻涕眼泪,阵心痛,安慰着他们:“莫怕,们大家都会没事,看,先生已经让这多叔叔来守着学校呢,对不。”
七岁美珠抽泣着:“先生,害怕,娘娘和爹爹被马贼劫杀时候,也有很多叔叔保护,可最后爹爹和娘娘还有那些叔叔还是都死。”
“不怕,不怕,今天晚上先生亲自守在学校里,不怕哦,还有最厉害齐叔叔,朱叔叔,沿歌和春来哥哥,连书呆子元霄哥哥也过来,先生同东吴太守是好朋友,张太守也专门派队人马来帮先生守着呢!”
安慰半天,孩子们才安下心来,乖乖回房睡觉。
回到书房,却见齐放回来,说是踏雪公子有回赠。
齐放轻叹口气:“既然主子这说,那这就去准备,主子不是说此次要随商队同去大理吗?不如让小姐同少爷起去吧。”
点点头,又唤住齐放,他再次停下来,疑惑地看着。
取鹅毛笔,在纸上写下李商隐名篇锦瑟:
锦瑟无端五十弦,弦柱思华年。
庄生晓梦迷蝴蝶,望帝托杜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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