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说太皇太后那边腾房间,但是长公主未必肯留住,奴婢想
殿里静静,东珠看着黑漆漆帐子,脑子里乱糟糟,怎也睡不着,挨将近两个时辰,才在天将亮时候小睡片刻。
仿佛才刚睡着,就听到有人轻唤:“娘娘,该起,今儿可不能误时辰。”
起身梳洗,坐在镜前看到春茵与如霞都着黑着眼圈脸倦意。“你们两个昨晚没睡好吗?怎这样没精打彩?”
春茵叹口气:“还不是那个管家婆,昨晚押着奴婢和如霞做夜苦工,奴婢可是连眼皮都没敢合呢。”
“瞧你说,你没合眼,好似合似!”如霞白春茵眼,从妆匣中拿起那支东珠平日最喜欢竹节羊脂玉簪。
没如太皇太后愿。所以,思前想后,太皇太后这些日子才会如此推恩给主子,也是拿主子来提点东边。”云姑面说着,面放下帐子,又给东珠掖好被角。
“道理是懂,只是行走在棋盘之上,很不自由。”东珠怅然说道。
“太皇太后自有太皇太后自己个儿打算,可是主子不必管这些,不管她为何推恩,们只安享自便。说到底,娘娘省亲也好,老公主入宫也罢,总归是慰娘娘亲情,得到实惠。至于初衷如何,咱不管,咱只要实惠。”
她说得极轻松,做得极自然。
看在眼里,东珠忽地笑。
“别戴那个,太素净,今日不同往日,还是戴这支吧。”春茵则挑支五凤朝阳衔东珠金钗凑过来,两人交互措手间,个不小心,那只竹节羊脂玉簪便掉在桌上,本来东珠伸手可以接到,可是因为发髻还被春茵手里金钗缠着,就那样晚步,那竹节羊脂玉簪便在桌上跳下,随即滚落在地,意外又必然地摔成几节。
“怎啦!”听到动静,云姑急匆匆走进来,同样夜未眠,可是云姑精神依旧,她手上拿着个黑漆托盘,上面托着四种不同颜色罐子。云姑先将托盘放在案上,随即从地上捡起那几节断簪,脸痛惜之色:“怎这不小心,这是主子最爱只玉簪。”
“好,不打紧,你只说说,你昨晚押着她们做什苦工,这两人早起来就脾气不对,正在这里抱屈呢。”东珠并不疼惜那只玉簪,只是盯着云姑问。
云姑这才将托盘呈到东珠面前,东珠掀开盖子看,竟是昨日自己未做完功课,主意是自己想,但显然云姑做得更细,四个罐子分别呈着四种不同干果粉末,装在小巧瓷罐里,还贴着签子“杏仁粉、核桃粉、长寿果粉、榛子粉。”
“你们连夜赶工就是做这个?”东珠很是意外,“这个并不急。”
“主子笑什?”云姑愣。
“在想,多少大事在你口中就像铺床叠被样平常,这样举重若轻、绣口锦心真是腹藏乾坤妙人。”
东珠话出口,看到云姑面上神情忽然僵硬,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多,于是又连忙圆场:“姐姐莫多心,是说,姐姐只是跟在太皇太后身边两三年,就出落如此,那太皇太后又该是怎样智慧!”
云姑怔怔,她显然明白东珠所指,只笑笑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:“太晚,主子早些安置吧。”
云姑息灯,悄悄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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