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曹寅答应得极为痛快,跪安便立即向外走去,耳边是忽忽风声,他全然不顾,如同即将奔赴战场样,昂着头向前走。
直到侍卫们轮值班房,这才松口气,有条不紊地安排:“速去派人禀告索额图大人,请他点齐人马,在西华门外等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们立即下去传命。
曹寅静静地注视着大门口。他在等,从他面上表情看不出他内心情绪。侍
“皇……皇上……”顾问行彻底崩溃,天子说话他不敢不依,可是这两道旨意,他也没胆子往下去传啊。
“叭”声,御碗狠狠摔在地上,汤水瓷片四溅。
“皇上。”春禧、秋荣、曹寅等人立即跪地。
“去,怎还不去?”康熙起身狠狠踢脚顾问行,“朕支使不动你?”
顾问行苦着脸:“皇上,皇上,奴才……万难啊。”
她终究还是走。
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,像是翻江倒海般。
康熙下意识地紧咬着自己唇,直到嘴里有丝血腥之气。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彻底郁闷与痛苦。她还是走,无论自己怎样做,那般地放纵她、偏宠她、想方设法地接近她、解她,甚至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喜欢她,而这种喜欢渐渐,连妍姝在他心里形象都变淡,可即便他做那多,她还是走。
他觉得很寒心。
她竟然用这样方式出走,竟然利用他对她怜惜与纵容,就这样不告而别,永远地逃离他世界?
“昭妃娘娘不见。”顾问行前来回报时候,康熙下子并没有听明白。
“你说什?”他放下手中奏折,对上顾问行眼睛。
“奴才早上安排娘娘出宫时候再叮嘱,宫门落锁前定要赶回来。可是……直到现在,娘娘还没回来。”顾问行扑通下跪在地上,“奴才不得矣,便命人去遏府打听,谁承想……”
“怎?”康熙突然在心口涌起丝不祥感觉,千万不要有什不好事情发生。
“遏府总管说,昭妃娘娘并未回府。”顾问行心惊胆战。
“好,好。”康熙高喊着,“曹寅,曹寅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曹寅跪着向前爬几步。
“你敢不敢去?”康熙注视着这个从小起长大玩伴,心中闪过丝犹豫,如果在这个时候连曹寅也不从命,自己又当如何?
“奴才遵旨。”曹寅没有让皇上失望。
“很好。”康熙点点头,“去,立即就去。”
“朕不许。”他从嘴里挤出这三个字。
“皇上?”顾问行不知所措。
“去,叫上人,去遏府把遏必隆叫来。”康熙面无表情地吩咐着。
“万岁爷,这个时辰传唤辅臣入内,于礼不合。”顾问行硬着头皮回奏,小心翼翼才把头抬起来正对上康熙喷火双眸,又立即垂下去连连叩头,“奴才万死,奴才万死。”
“先把遏必隆传来,再让索额图带人将遏必隆府围。”康熙继续吩咐。
“你说什?”康熙腾下子站起来。
他不敢相信,他也不能相信。
但是惊诧只在瞬间,他突然信。想想昨夜东珠送他那方帕子,他忽然明白。“她走?”
顾问行没听清,他也不敢问,他只是将自己头紧紧贴在地上,等候圣裁。
她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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