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天子说完这番话,大殿之上暂时片寂静。最后时刻仿佛来临,皇上盯着龙案上那道早已准备好御旨,此时只要他在那上面盖上玉玺,切就成定局。
想来在慈宁宫头殿奉茶鳌拜与遏必隆现在已被侍卫营人看得死死,拿下他们如同探囊取物般,而由索额图亲率人马也已将两府团团围住。
切,都只在等待他做出最后决断。
费扬古站在皇上龙座左侧,他也在做着最后打算,虽然无力改变眼前局面,也无法拯救遏必隆与鳌拜,况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应该去搅这摊浑水,但是如果东珠面临死亡
就在东珠神情恍惚当口,有个人出人意料地步入殿中。
他,确是这个晚上最让人意外。
身着囚服次辅,苏克萨哈。
“罪臣苏克萨哈要举报鳌拜图谋不轨、霸政揽权、营私舞弊等十八项大罪。”苏克萨哈跪在当场,高举着他供词,那是写在雪白中衣上血书。
他不愧为满洲出名才子,他根本不用去看那供词,当下洋洋洒洒将千言慷慨陈述,其间提到鳌拜背祖忘典、图谋皇权、欺凌幼主、有负先皇恩典时曾数度哽咽。
在场众人被突如其来状态搞得有些意外,但随即想,似乎也是顺理成章事情,毕竟鳌拜跋扈大家都是领教过。然而其中有两人却对其其格供词感觉到惊讶,位便是高高在上少年天子。
虽然这样结果太皇太后早就已经告知给他,但是康熙还是难以相信,鳌拜最宠爱庶福晋,最亲密枕边人,真会这样无情地指证他吗?
而太皇太后又是用什样方法做到这切?
难道正如东珠所说,其其格也是面临生死之际被逼无奈艰难选择吗?
康熙对这切都感到害怕和厌恶,他从心底有些讨厌这样谋略。
此情此景,引得在场所有人唏嘘不已。
“皇上,不必再审下去,请下旨吧,奴才愿为皇上拨乱反正马前卒。”
“皇上,奴才愿带本府亲兵去鳌府拿人。”
“鳌拜与遏必隆现在哪里?咱们应当立即将他们拿下。”
皇上却无比淡然地说道:“众安,朕才刚亲政,未料就遇到此等大事,虽深感惶恐不知如何决断,但也想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,到底是忠臣还是*佞总要辨个明白,不枉不纵才是正道。”
另位对此情对景感觉惊异自然就是昭妃,钮祜禄东珠。
东珠难以置信地看着其其格,对于这个女人她并不陌生,以往多少次与鳌拜同赴猎场、靶场时候,其其格也常随侍在侧。她不是那些殷勤媚主只知味取宠姬妾,也不是般谨小慎微奴婢,她是那样全心全意崇拜着鳌拜,她是敢爱敢恨、热情坦诚爽快女子。可是现在,想不到她竟然会这样说。
在这刻,东珠也疑惑。
甚至连她也开始动摇,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正是误打误撞进入个迷局,这个迷局原本便是太皇太后专为鳌拜所设,是他们二人之间隔空对弈,却因为自己莽撞,使得双方不得不提前展开对决。
如果鳌拜真心存谋反之意,那自己阿玛遏必隆也必定牵涉其中,至少也是默认他这种行为,那即使自己是清白又有什意义?她终于也是那派阵营,不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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