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微似有不明:“为何?”
“你真笨!”瞻墉抢着说道,“她是个妓女,你告诉她自己名字,日后若是有什风言风语,传到宫里,挨板子受罚都是轻,到时候看你怎办?”
“啊?”若微这才知道自己唐突,只是转念间,又回道,“只是,她既坦白相告,又怎能相欺呢?”
“恐怕……”朱瞻基看着若微,心中有些不忍,终于还是说:“此人城府深得很,摆明是要有意巴结,恐怕日后……”
咸宁点点头,颇为赞许:“瞻基说正是担心!”
倚在船头,看着她们行人渐渐远去,羽娘面上露出丝不易被察觉笑容。
而桌上两位公子,那位年少长着双笑眼公子立即苦下脸,以手托腮,副愁容。
而那位面色清冷年纪稍长则开口笑道:“瑛弟,怎样?对这未过门媳妇可还满意?”
被唤作瑛弟男子立即副如临深渊样子,捶胸顿足道:“什金枝玉叶,大明公主,看也不过是个被宠坏刁蛮丫头!”
“哈哈!”那位年长公子大笑连连:“性情如何倒其次,长得确实艳若桃李,不过,为兄现在很是替瑛弟担心,日后洞房花烛夜,公主殿下认出你来,想你曾经身在妓船上,看你如何应对?”
那女子显然出乎意料,她很是恍惚,虽然知道这个小书童是女孩子,也知道他们几个衣着华美,举止不俗,却没有想到,她小小年纪会有这样见地。
她拿起桌上若微放那只玉镯:“这个,留下。”随后又从自己头上拔下只金钗,递给若微。
四目相对,胜过无数话语,唯有相知。
若微展颜笑,伸手接,并不推托:“谢谢姐姐!”
“你说句句如珠,只有句错,这船是,当初被别人所卖,流落烟花,如今确是自己当主人,就是这附近媚春坊老板,即使是下贱如妓,人人唾弃,也要自己做主。”她目光真挚,眼中含泪,对着若微,不像是对着个小孩子,却像是多年相交知己良伴。
“算,说都说,管他呢?”若微狠狠摇摇头:“三位殿下,小妮子饿得紧,咱们去哪儿饱腹顿?”
“许兄又来取笑,这有何难?她来得,更来得!”他眼睛转,忽然闪过个念头:“她身边那个丫头倒是有趣得很!”
“你少来!”许姓公子立即拿起折扇在他头上轻轻敲:“公主还没嫁到你家,连她身边人都开始惦记?劝你趁早绝此念!”
“两位公子,人家都走远,还念念不忘呢?”羽娘轻抬玉手,斟酒相劝,时间,歌舞乐起,派迤逦。
而若微行也上自己船,驶离小岛。
“若微,你不该告诉她你名字!”咸宁公主忧心忡忡。
若微眼中热,点点头,再也没有说什。
“在秦淮河畔,除这画坊,就是媚春楼,你可以到那里找!”她面露和色,眼中有期盼之色。
若微点点头:“定会去看你。”她举着手中金钗,“以它为凭!”
“叫羽娘!”她眼中泪水闪烁着,不知为何喜为何悲,只是觉得如同遇到多年未曾谋面老友,那般亲切难舍。
“叫若微!”若微仰着小脸,呈给她最真诚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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