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微四下里瞧着,不远处有座竹坞。于是灵动眸子闪烁出满眼喜色:“你说那里面会不会住着什隐士?”
他也不答话,只是昂首向那竹坞走去,走到门口以手轻轻推,门便开。屋内摆设精巧脱俗令人惊叹。杏黄色毡毯、短榻暖衾、锦墩矮几、琴棋书画以及茶具酒壶,空间虽小却样样俱全。
这竹坞两面明窗,竹帘高卷,满目香风,清新至极。
若微呆呆看着,脱口便问:“难不成,这隐士就是你?”
他掀袍袖,盘腿坐在榻上,拿起
那纤纤玉指,有三两处指甲从根部折断,指尖向外渗着滴滴血色,而掌心又像是被什东西划,有两处不浅伤痕。
他牵着她手,走到水潭边,以清水冲去手中血污,又撕下袍子下摆处条绸布,小心地为她包好。
“举觞白眼望青天,皎如玉树临风前。”若微痴痴地看着他,不由脱口吟出这样句赞词。
而他却仿佛恼,恨恨地说道:“出宫,就成野丫头,只会诵些*词艳句!”
若微不以为然地耸耸肩,又拍拍手,转身看着谷内,这里似乎并无出去道路:“你怎会在此处?”
千钧发之际忽然觉得自己腰上紧,仿佛被股力道吸引着狠狠撞入个人怀中,四目相对,她眼中是惊恐与意外,而他眼中依旧是怒而似笑,冷似寒星。
这次,他没有展开轻功借力使力向上攀去,而是紧紧地抱着她路下坠,那下坠速度让若微冷汗淋淋、大惊失色,她下意识地伸手紧紧环住他脖子,把头贴在他胸口上,再次闭上眼睛。
“好!”
下坠速度虽然很快,但是落地时候却是轻如柳絮,毫发无损。
若微睁开眼睛,环视四周,发现他们正在处山窝之内,三面环山,面临水,不远处还有所竹坞。
“你不是向自命聪慧敏才,你说呢?”他抱肩而立,脸上表情有些嘲讽。
“哼,你别说你直在跟踪!”若微瞪着他,想来想去,他出现得如此及时,也似乎只有这个缘由。
“嗯,猜中!正是如此,从昨日你出宫到今日此时,直在暗中跟着你!”他毫不掩饰,仿佛自己在做件多正大光明事情。
“跟着?你干什跟着?”若微■目以对,“哦,知道,是瞻基让你跟着保护,对不对?”
他脸色立即微变,轻哼声,不再言语。
千株老柏,万节修竹,奇花布景,瑶草生香。
她顿时呆住,喃喃低语:“莫不是摔死?入天堂?”
只是回眸看,与自己面挨面、身贴身紧紧拥在起许彬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不由大窘。许彬放开手,可是若微手还依旧牢牢地吊在他脖子上。他眼中含笑,似是戏谑:“怎?还不舍得放手?”
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除瞻基以外任何个男子,他有着双极好看眉,眉角微微向上扬起,勾人心弦,目若秋波。虽怒时而若笑,笑时又似怒,■视而有情……这样他,若微完全被迷惑!
而他则将双手置于颈后,稍稍用力掰开若微手,原本刚要甩开然而突然间看到她手中血污,面色不由得微微阴沉下来,埋怨道:“徒劳之举,还要挣扎?伤手以后还怎抚琴弄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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