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瞻
宋瑛依旧副翩翩佳公子俊模样,只是身形微微发福。坐在若微对面,他看看公主又看看若微,不由叹息道:“永乐十四年,为若微庆生,咱们也曾在此摆宴。当时还羡慕她与皇太孙琴瑟和美,是人间少有对佳偶。谁知事态弄人,到如今两相分离,身处南北两地,不知何时才能聚首?”
此语出,桌上更是片寂静。
咸宁公主立即凤目瞪,嗔怪道:“不会劝人就莫要开口。咱们原是来给若微解怀,你如此说,不是平白添堵吗!”
宋瑛自知失言,连忙举起酒杯:“是是是,是宋某失言。若微,罚酒杯,你别往心里去!”
若微淡然笑,也举起杯子:“驸马爷说哪里话?这杯酒应该是若微敬公主和驸马,昔日对坐饮宴人中,还好你们是幸福。驸马与公主婚后生活甜美,民间早有称颂。若微感同身受,只是可惜,直到今日才能亲自送上祝福!”
■,若微仿佛又想起几年前那个夜晚。也是在这儿,咸宁公主、羽娘还有许彬、瞻基、瞻墉兄弟,她们这许多人围坐在起,品酒、投壶、吟诗,还有自己踏歌舞,那是何等美妙。
而现在,景依然,而人已非。
“若微!”远远地传来声呼唤,虽然离得不近,却那般真切,若微猛地回转过身,看着两名侍女手持灯烛,头前引路,而后面姗姗而至,正是咸宁公主和她夫君,驸马宋瑛。
“公主殿下!”若微很是意外。出宫已经三年,直待在栖霞山上道观里,除初时偷跑下山去城门口等娘那次以外,她几乎从未下山,与宫中人更无半点联系。想不到居然在今日,在这儿会见到咸宁公主。
“若微!”咸宁公主把拦下正待俯身下拜行礼若微,紧紧握着她手,目光中有怨,有恼,更有满心怜惜。
她举杯自饮,态度端庄镇定,他人看,更不免欷■。
酒过三巡,微醉薄醺若微与咸宁公主在园内缓缓而行,身后不远处跟着许彬与宋瑛。
“若微,你还想瞻基吗?”咸宁公主挽着若微手,低声问道。
“瞻基?”若微默然,这个镌刻在她内心深处名字,每每想起,心中便隐隐作痛,“他,还好吧?”
“好?”咸宁公主声冷笑,“整个皇太孙府,犹如座冰窖。皇太孙纳妃后出宫开府已过三年,府中妃两嫔,还有淑女选侍诸姬,可是有谁能入他眼?连瞻墉都得子女,而瞻基府中还无半点消息。你可知,这是为何?”
若微目光微闪,笑意连连,细细打量着婚后咸宁公主。金黄色绣着凤凰云烟衫,长及拖地黄色双蝶云形千水裙,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。头戴着彩凤朝阳珠钗,脸蛋娇媚如月,眼神顾盼生辉,气质雍容又略带娇气。
“公主婚后,出落得越发标致!”若微像以往那样与她嬉戏着。
可是咸宁公主没有笑,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若微,看她身白色道袍,支木钗随意而绾长发,脸上不施粉黛,颈上与手腕还有耳孔处均无半点饰物,清新如斯,美则美矣,只是不由阵心酸,眼中微红,险些掉下泪来。
许彬见状,拱手说道:“公主殿下和宋兄,都请入席吧!”
咸宁公主这才神色稍缓,挽着若微手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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