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吩咐厨房,给孙令仪多加些补汤!”胡善祥面上波澜不惊,眼中微微含笑,让人参不透她心思。
“是!”苏嬷嬷立即退下。
袁媚儿顽皮笑,冲着胡善祥撒娇道:“娘娘真是偏心,媚儿也想喝那八珍补身汤呢!”
胡善祥笑而不语,曹雪柔则忽开尊口:“傻妹妹,这
袁媚儿仿佛碰个软钉子,只是她并不气馁,目光闪,突然惊呼道:“妹妹,今儿怎穿这身衣服来?”说罢,目光又转而对上坐在正中胡善祥。
今日胡善祥,穿身绛红色长裙,外套金银丝线织就华彩罩衣,支金丝嵌宝金凤簪斜插在同心髻上,与若微装扮到有七分相像。
只是若微服饰精致幽雅,再加上逼人青春与娇艳,倒显得胡善祥装扮过于老成。
而相近服色,更是犯尊卑忌讳。
若微刚待开口,身后司棋则上前几步代为解释:“回皇太孙妃,昨日孙令仪已经与殿下圆房,新承恩泽,照例是该穿红!”
都有些意外。
曹雪柔面上依旧是淡淡笑容,仿佛切与她无关。而袁媚儿则是瞪大眼睛,原本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,就是想着怎样与这个新来劲敌对上对。可是没成想,她竟然是如此没心眼,此时心中也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欣喜,总之是有些异样。
高高坐在殿上胡善祥看着她,不由想起三年前在太子宫门口那次遭遇,小小若微,那时还不满十五,望着自己目光却如刀似箭,硬生生地刺入自己心房。她目光中流露出那种鄙视与不屑,那句带着嘲弄“恭喜”如同梦魇般,让自己不能安枕。这样骨子里透着倔强与不驯女子,真会从此在自己面前俯首作小吗?
胡善祥不由打个寒战,姐姐说没错,死而不僵才最是可怕。也好,你装傻就与你周旋下去。于是面上极是和颜悦色,立即站起身迎下来,伸出双手将若微扶起来:“妹妹怎可行此大礼,倒让本妃难以安坐,若非造化弄人,今日坐在殿上,正应该是妹妹呀!”
若微笑而不语,静立旁。
只此句,众人面上皆不好看。
胡善祥端起茶杯,连饮数口,以此相掩。
袁媚儿与曹雪柔对视眼,脸上表情也多少有些抑郁。
片刻之后,胡善祥才微微笑,口里说着:“妹妹大喜。如此,倒是姐姐疏忽。该给妹妹备上八珍补身汤才是,苏嬷嬷!”
“老奴在!”苏嬷嬷立即躬身上前。
“妹妹坐吧!”胡善祥见她不答,也只好顺势而行又重新落座。
时之间,四下安静,不管是胡善祥还是若微,以及那两位侧妃,都不知该如何挑起话题。胡善祥只得端起茶盏,说句:“这茶是前儿入宫时贵妃娘娘赏,大家都尝尝吧!”
于是,另外三人出于礼节,也举起杯子,慢慢品着。
坐在若微上首袁媚儿抬眼扫,忽然便有主意,她冲着若微展颜笑:“早就听说,殿下有位青梅竹马红颜知己,直无缘得见。今儿仰玉容,倒真是让媚儿看花眼,若微妹妹真是如新荷映水,美似天人!”
若微虽然自小入宫,看多妃嫔间假意奉迎、嘘寒问暖。可是身处其间,还是不能应付自如,只回句:“哪里,袁敬仪过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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