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微就像立时被浇桶凉水,从头冷到脚:“你派人监视?”
朱瞻基沉着脸,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踱步:“原也是为你好,怕你再有个什闪失。没想到你居然跟别男子私下约见,共叙情话!”
“你!”若微紧绷着张粉面,小脸涨得通红,显然是气极,她眼中含着泪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此时花架子里小乌龟正缓缓爬出来,朱瞻基上去把将它拿起狠狠冲着墙脚摔出去:“房里养着这玩意儿,难不成你也想让本王名副其实不成?”
若微先是吓跳,立即跑过去从墙边捡起小乌龟,可是它不知是受惊,还是被摔死,四肢和头缩在壳里,任若微怎叫,它都动不动。若微此时再也忍不住,哇地声就哭起来,边哭边喊:“你摔它,倒不如来摔!”
司音与司棋面面相觑,低着头掩好房门退出去。
若微进入内室,摘下帽子,脱去外面太监服,回身看着朱瞻基:“殿下避避,若微要更衣!”
朱瞻基额上青筋微微直跳,拳头攥得紧紧,强忍着怒火转过身去。若微站在四扇雕花紫檀屏风后面,不多时就换好衣服。依旧是那件浅碧色小袄和白色百褶棉裙,闪身从屏风后面出来,坐在妆台之前,拿起把象牙半月梳子对着菱花镜理着头长发。
朱瞻基回转过身,拳重重击在妆台之上:“说,那人是谁?在哪儿认识?你去西山,果真是遇险还是与他约好?”
若微把手中玉梳“啪”声放在妆台上,玉梳硬生生折成两半,她粉面微怒,眼中含泪,只盯着朱瞻基也不答话。
皇太孙府门外。
孙若微在前,朱瞻基在后,二人前后进府门。
门口侍卫看是个年轻小公公,瞅着眼生,刚要上前阻拦,只见后面朱瞻基把手挥,则立即退下。
府门之内,路遇到不少侍女太监,纷纷给朱瞻基请安行礼。
朱瞻基强忍着不发作,只紧紧跟着孙若微。
朱瞻基也是怒火冲天:“早知道,就不该送你这个玩意儿!”
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,若微手里托着小乌龟,颤颤巍巍地转过身,双灵动美目噙着泪珠儿,对上朱瞻基眼眸,字句,字字泣血:“殿下是后悔?”
朱瞻基看她雨打梨花模样,又想到她此时正怀有身孕,也略为后悔,这才勉强压着心口怒气说道:“还不快
朱瞻基立即大发雷霆:“你还委屈?”
“就是委屈!”若微高喊,“想不到殿下是如此瑕疵之人,不但偷偷跟踪,还居然如此污蔑!!”
“……”朱瞻基立时气短,“谁让你遮遮掩掩,行事诡秘!”
“你是怎知道要去五福客栈?”若微反而气势汹汹。
朱瞻基眼神凛:“你可知道,宫中与王府,最忌是什?就是私相授绶。”
穿过回廊,直走到自己住迎晖殿,门口粗使丫头碧月看到若微进门,愣又愣,张口结舌地唤着:“微主子!你这是打哪来?”
若微也不理,径直进迎晖殿,厅里司音、司棋,立即起身来迎:“微主子!”
若微低声应着。
此时,朱瞻基铁青着脸进入室内。
司音、司棋刚待行礼,朱瞻基立即吼道:“都闪远远,外面侍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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