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岁爷,这是老奴此番在朝鲜为万岁爷精心挑选喻氏!”身后传来黄俨低沉解说。
原来不是权氏。
天子乌黑眼眸中,初时是灼人火热,然而瞬间就无端地染上层嗜血寒意,仿佛苍狼遇到久违猎物,那眼神儿中透着绝杀之气。
只是那女子似乎不怕,依旧笑意盈盈,手执玉箫独自品奏。箫音未停,脚步不歇,步步蹬上石阶,步步向朱棣走来。
朱棣半眯着龙目,这个女子,倒别有番风韵。这份直爽,似乎比王贵妃和当初贤妃权氏还要合他心思。
道喜?天子心事怎容别人窥视半分,朱棣道厉目射来,凌厉得如同冰鞘。
可黄俨似乎并不畏惧,面上笑容依旧。
此时,寂静夜色中,在寝宫外面忽地响起阵悠远箫声,如泣如诉,曲调声声动人心弦。这箫声听着如此熟悉,让朱棣仿佛想起什,他从龙床之上站起来,缓缓向外走去。
宫门口值守太监与宫女刚要请安,朱棣嫌恶地挥挥手,她们立即伏在地上,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。
站在宫门口。
:“去,去让黄俨挑几个老成、妥帖嬷嬷派到皇太孙府中,专侍那丫头,好好替朕看着她,千万别出什岔子。另外再着太医院去给她会诊,看看要不要开什方子好好调理下。还有,你去给朕再挑些好东西,送过去!”
朱棣高兴,什赏赐恩典都股脑地吩咐下来。可是马云心里明镜儿似,他依旧跪在地上纹丝没动。
朱棣见马云没有回应,这才把目光投在他身上。
马云颇有些为难:“万岁爷,这消息是锦衣卫传给奴才。万岁爷要是这会子又是打赏,又是派太医、嬷嬷,怕是……”
朱棣这才反应过来,阵大笑:“朕真是高兴坏,乐而忘形。这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吗?若是瞻基知道是朕派人在他府里盯着,肯定心里不自在。罢罢,朕先忍上这时三刻,看这基儿什时候来给朕报喜,再赏不迟!”
只是可惜,朱棣心中暗自
弯新月之下,无边夜色中。
个曼妙侧影,静立于大殿外面汉白玉石阶上。白衫红裙,青丝墨染,若仙若灵。手执管玉箫,朱唇轻启,那优美如同天籁曲子就这样倾泻出来。
她悄悄转过身,仿佛月中精灵般从夜色中向朱棣缓缓走来。
如同天上轮春月开宫镜,月下女子两颊笑窝中霞光荡漾,丽质如同生于月殿仙娥。
“贤妃?”朱棣有些恍惚,此人好像死去贤妃权氏福姬。
“万岁爷圣明!”
“好,你下去吧!”朱棣面上是难得和煦。看着马云退出寝殿,他这才重新坐在龙床之上,抬眼又看到不远处对着龙床那面墙上挂着那只纸鸢,愣愣有些出神儿。素素,他在心里唤着她闺名不由有些伤感。她不愿入宫,千方百计地躲开朕,却没有想到如今她女儿却成朕孙媳,如今还为朕孙儿孕育着皇家血脉,看来这缘分二字,真不是人力所能左右。
外间响起值守太监唱奏:“司礼监黄公公觐见!”
“宣!”朱棣收回思绪,重又恢复往昔肃穆威仪。
司礼监黄俨躬身入内,亦步亦趋:“老奴参见万岁爷,给万岁爷请安,给万岁爷道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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