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堑,长智。自己学乖,早早地从朝鲜找到这个喻氏,却并没有急着献给皇上,直暗中派人调教,足足用好几年时间,终于可以放心当成自己人来用。可是皇上却老,在女人身上没有念想。而王贵妃死,让他神伤不已,这时献上喻氏,才正中下怀。仿佛久旱逢甘霖,恐怕过不多久,皇上就离不开她。
黄俨想到这儿,不由低声笑起来。
只是可惜柱儿,这世上事,他还没看透。自己筹划这桩惊天大事,真是为黄家吗?他个阉人,哪里还会顾及到本家兴旺荣宠?这切,不过都是为他。
唉,黄俨叹口气,辗转反侧,过许久才渐渐睡去。
第二日,乾清宫中传出朱棣旨意,择吉日册封朝鲜淑女喻氏为贤妃,赐居长春宫。
乾清宫外,黄俨如同只狡猾老狐狸,在宫门外静立个时辰之后,这才放心离去。回到自己住处。立即有个伶俐小太监上前侍候,又是奉茶,又是捶腿,最后才忍不住问道:“二叔,那喻氏成吗?”
黄俨摸摸光溜溜下巴:“成吗?把‘吗’字去掉!”
“成?”小太监脸惊喜,满眼崇拜地看着黄俨:“二叔,那以后在这宫里就要以您老人家为尊!”
黄俨扫他眼:“这点出息!告诉你,打今儿以后更得给咱家夹起尾巴做人。不许你跟他们几个小猴崽子出去招摇。万岁爷耳聪目明,手段高着呢。这只是第步,切还得慢慢筹划!”
“是,全听二叔!”小太监连连点头称是。
朱棣后宫中,除徐皇后、贤妃权氏、贵妃王氏之后,又迎来位六宫之主,同样朝鲜贡女身份,同样贤妃称号,时之间,宫中上下又引起阵不小喧哗。
东华门内端本宫文安殿内,皇太子朱高炽与太子妃张妍端坐于正中宝座之上。皇太孙朱瞻基与胡妃善祥、令仪若微从外面依次入内,下拜行礼。
朱高炽满面祥和,笑容可掬:“都起来吧!”
太子妃目光在他们三人面上掠过,最终在若微身上停下。心中不免喜忧参半,喜是皇太孙终于有喜讯,可以开枝散叶,可是这头胎却不是中在正妃胡善祥腹中,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和担心。
黄俨轻轻抚下他头:“柱子,也委屈你。若不是这天大打算,二叔信不过旁人,也不会让你爹把你给送进来!”
被黄俨唤作柱子小太监眼神儿暗,随即又尽展笑脸:“瞧二叔说,当初要不是二叔进宫谋差事,怎会有爹娘们大家子今天。再说二叔这也是为咱们黄家万代基业,若是老天保佑,大事能成,这往后咱们黄家子子孙孙,可都捧上金饭碗,得尚方宝剑,这样劳永逸事情,柱子心甘情愿地跟着二叔干!”
黄俨叹口气:“去,把消息送出去!让他们安心!”
“是!”小柱子悄悄退下。
黄俨脱去蟒袍外衣,只着身素缎中衣躺在床上。细细思量自己筹划多年,终于才走成第步。原本看中王贵妃,可笑她迂腐得很,真把自己当正宫主子,又加上跟在徐后身边多年,根基太深,拉拢不成,也不能除去。直到后来苦心扶植权氏,谁知最后关头,功亏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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