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微也不推却,接过来轻轻擦擦唇角:“谢谢!”
“妹妹出来怎身边连个丫头也没跟着?”曹雪柔口吴侬软语,更显柔和。
刚刚与瞻基道自迎晖殿里出来,两人手牵着手,自然不喜旁人跟着,可是现在他留在宜和殿里陪着胡善祥。深深地叹口气,如今才知道形孤影单难处,她只得以笑相掩,没有直接回话。
“看妹妹害喜得厉害,不如到那儿坐会儿,歇歇再走?”曹雪柔上前扶着若微,又对身后丫头锦素吩咐着,“去迎晖殿里传个话,就说令仪在这儿坐坐,省她们惦着!”
“是!”锦素立即下去照办。
朱瞻基沉吟:“哪里!善祥莫要多心。”
原本若微随袁媚儿和曹雪柔正要进入内室给胡善祥道喜,只是领头曹雪柔刚欠身,又立即退回来,脸上像涂层淡淡胭脂,红晕微染,笑而不语。
袁媚儿眨眨眼睛:“怎?”
若微却明白:“既是如此,咱们就先回去吧!”
说完她便第个转身退出来。
朱瞻基点点头:“府里由你统管,这等事情,就按例而行吧!”
“是!”慧珠转身进入室内,不多时捧出个银盘子,里面是用红绸包着几封银子,大约有五十两,捧给徐太医。
徐太医谢又谢,这才告退。
“殿下,是否该去里面看看太孙妃?”直静而不语曹雪柔移步上前,双含情美目看着朱瞻基,面上是和煦神情。
“是啊!”慧珠也开口劝道。
心细如发、体贴入微,曹雪柔平日里对谁都不远不近,而此时扶帮却让若微觉得很贴心。
曹雪柔香远斋布置得极为清净,不像女儿家香闺,倒像是公子书斋,若微刚坐下,即有丫头奉上茶。
清香淡雅,宁神静气
从宜和殿里出来走在府中小径之上默默想着心事,耳边始终徘徊着徐太医那句“两个月”话语。
虽然若微知道朱瞻基每逢初、十五都会去胡善祥房里,可是他曾经说过他是不会让她受孕。瞻基曾经不止次对自己说过他长子只会是她孙若微。可是现在,胡善祥居然有两个月身孕,也就是说他骗自己。
阳春三月,府中到处是派郁郁葱葱、花木扶苏,虽然景致宜人,可是若微心如同坠入冰潭,只觉得柔和春风拂过却似剪刀般锋利,割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疼。
阵难以抑制恶心,她扶着路边树干干呕起来。
是谁在她身后轻柔地抚着,动作轻缓又小心翼翼?若微抬起头,正巧对上她眸子,清烟如雾、丽质天然,从来没有发现曹雪柔是如此动人,此时她正脸关切,又将自己帕子递给若微。
朱瞻基这才进里间,只见胡善祥歪倚在暖阁里,隔着两层纱幔,见瞻基进来,立即起身相迎,口里轻唤声殿下,面上含羞,比往日多些娇艳。
朱瞻基迎上前,伸手将她扶起:“内室之中,何须多礼?”
胡善祥笑:“殿下是夫,是君,不管在哪里,善祥都仰为天颜,不敢怠慢!”
看她情真意切,眼神儿清澈,唇边含笑,好副贞静贤淑样子,朱瞻基不禁有片刻失神儿。
“殿下,臣妾有孕,殿下似乎并不开怀?”胡善祥索性把头轻轻倚在朱瞻基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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